翌日,当杜若和繁霜进入华容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早早就醒了,正笑得很开心地望着她们。
“小姐醒得好早!”杜若清脆的声音总是给华容愉悦的感觉,繁霜则一脸恬静,默默地将手中的水盆放到台子上,转身去挑选华容今日要穿的衣服。
“有心事的时候就醒得早,这么多年习惯了。”华容笑着说道。
“小姐是担心到了相府日子过得不安生?”杜若一遍熟练地帮华容梳妆一边说道:“小姐不用担心。您是正正经经的嫡长女,又是老太师的嫡亲孙女儿,相府算什么,凭谁还敢欺负咱们不成?”
繁霜拿着一身墨绿的裙衫到华容身旁笑道:“有杜若在,该担心的是相府的人!小姐你说是不是?”
杜若白了繁霜一眼,嗔怪道:“小姐你瞧瞧,繁霜这小丫头总这么编排我,我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杜若,我瞧着繁霜说的没错,就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波呢。这相府又不比咱们太师府,还是要谨慎些。”
说话间尹妈妈已经走了进来,杜若听尹妈妈也这么说,歪着头想了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待梳洗完毕用完早膳便可出发了。”尹妈妈的有条不紊让华容心中很是踏实,她明白为什么老太师要安排她随行了。
“繁霜你看看,这枝珠钗怎么少了颗珍珠?昨日我记得还在呢。”杜若拿起一枝钗惊道。
不为别的,只为这珍珠尤其珍贵,是外邦的贡品。皇帝感念老太师的功绩赐予他,而老太师见孙女儿喜欢,便着人制成精巧的珠钗给华容,谁想到就这一日竟丢了一颗。
繁霜赶紧拿过来瞧瞧,果然如她所说缺了一颗。
“真是可惜。”繁霜自言自语道,眼神中尽是惋惜。
应该是昨日同越北一起逛街时不小心丢的,如今再去寻怕也寻不到了。
华容道:“丢了便丢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珠钗既是外公送我的,意义不同,戴上吧。”
“可是小姐,这珍珠已经缺了一颗,再戴上万一被相府的人瞧见,岂不遭人讥笑?”杜若已经脑补出一幕幕丢脸的场景,便建议不要戴了。
“这有何妨?缺了一颗更显出这珠钗的与众不同之处。残缺是美。”华容示意繁霜为自己戴上,看着镜中的自己,都不敢相信那美人儿是她华容。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一点胭脂点绛唇,一步一娉婷。
“要是夫人看到今日的小姐,不定该多高兴呢。”看着酷似其母的华容,尹妈妈有些伤感。当日她遇见夫人之时,也如此脱尘绝俗。
“尹妈妈你看你,平白无故又勾起小姐的伤心事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尹妈妈擦了擦眼角,望着华容笑了。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大气的府邸跟前。“左相府”三个大字在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的映衬下更加庄严。
“这相府会只有门前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吗?”华容心道。望着这气派的府邸,这就是她以后的家了。
杜若、繁霜小心地将华容扶下马车,华容向尹妈妈示意了一下,尹妈妈便前去通报。
“站住,你找谁?”门前的守卫见尹妈妈径自往前走,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言语间透着不客气。这让华容心中很是不舒服,不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