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剑修双手一摊,吐槽道:“剑宫早就想改革了!可架不住剑宗他老人家觉得好呀,大家都叫剑shi,只有他叫剑宗,别具一格,特有逼格……”
李仲林恍然大悟。
有种好,叫做“领导觉得好”。
两人说说笑笑,穿过小半个剑宫,来到一座气势非凡的殿堂前。
问心堂。
剑宫戒律审判之所。
问心堂外站着三位白衣胜雪的剑修高手,正在激烈争辩。
六品剑士何无涯愤愤然道:“我昨天就进去过了,额上的淤青还没消呢,今天怎么也该轮到你们了!”
五品剑师应泗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弹了弹怀中的剑鞘:“剑宫以长为尊,师兄有事,师弟师妹不该服其劳吗?”
六品剑士陆滢儿皱了皱眉,生硬地撒娇道:“师兄,你们忍心让我这个剑心都没凝聚的弱女子进去吗?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两位师兄瞥见陆师妹手中的剑刃正在缓缓出鞘,眼角激烈抽搐,齐齐叫道:“师妹言之有理,你便不用去了!”
这位陆师妹是剑宫有名的“用剑说话”之人,向来一言不合,拔剑便砍。
倒不是打不过。
只是和师妹斗剑,赢了掉价,同门会说你欺负小师妹,输了更丢脸,连小师妹都打不过,剑宫要你何用?
三人掰扯一阵,依旧谁也不愿意进问心堂触那人霉头。
何无涯一跺脚,狠下心来:“罢了,我进去!”
应泗满意地点点头。
陆滢儿却忍不住说道:“应师兄,其实陈士子的要求也不算什么,就答应他算了,问心堂被占了七天,我们这些轮值弟子每日只能站在堂外办公,简直成了笑话!”
应泗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陆师妹可是觉得我做错了?事关剑宫颜面,怎可退让!”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陆滢儿不服气,杏眼圆睁,“如果陈世子所言当真,那也是问心堂该办之事!”
应泗怒喝道:“师妹休要乱说!此事查无凭证,难道要让剑宫上下都闹得沸沸扬扬吗?剑道一往无前,便是错了,也当一剑斩之!”
“那你倒是去斩了陈士子?”
“你!”
见两人越吵越烈,老好人何无涯忙拦在中间充当和事佬:“应师兄,陆师妹,都别吵了,问心堂隔音不好,平白让人听了笑话!”
“哼!”应泗与陆滢儿互瞪一眼,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去互不搭理。
何无涯愁眉苦脸,进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书院怎么还不派人来解决此事?
六天前就遣人告知他们此事了,那帮傲娇书生该不会拖延症这么严重吧?莫非是没当回事,给忘了?
哼,欺我剑宫太甚!改天我去一剑斩了……不,改天我去书院门口骂他们!枉为读书人,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羞也不羞!
这时,问心堂外的石阶上远远走来两人,有说有笑,亲如同门。
何无涯定睛一看,走在右边那人可不是穿着书院的士子服?
他大喜过望,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太好了,书院的人终于来了!”
想起这几天的遭遇,简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背后殿中的那位陈士子,七天前来到剑宫,一言不合便占了问心堂,不讨个说法誓不离开。虽然只是五品儒生,但各大体系公认,在四品以下,儒门高手的神通要强过同级。
况且又是书院夫子的二弟子,剑宫的一众高层也不好以大欺小,只能视而不见,让弟子们自行解决。
打,打不过,
群殴,不合适,
而且此人身上还有特异之处……
于是乎,一向只有欺负别人份的剑修们,居然在自家剑宫被人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