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刚从凳子上坐起来,想要收拾一下垃圾和剩饭。刘晓雪却主动包揽着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没事儿,你放着,我来。”
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
抽手,他后退了一步。
空气寂静的可怕。
很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
“我去喝药,垃圾麻烦你了,走的时候记得关门。谢谢。”江度拖着瘦削的身子转身去了房间。
刘晓雪停了手里的动作,用左手摸索了一下右手指尖,那是江度的手刚刚触碰到的温度。
刘晓雪觉得心里一沉,铺天盖地的委屈扑面而来。
可是啊,怎么去怪他。
他只是不爱自己啊,他有什么错?
刘晓雪抬头把眼泪憋回去,没忍住,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两颗。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麻利的收拾完,提着垃圾敲了敲江度的房门。
“江哥哥,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按时吃药,被子……”
“好,咳咳,我知道了。”里头是江度压制的声音。
“被子……盖好。”刘晓雪低声说完,转身出门,小声的带上了门。
还没到电梯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冬天的风是真的很冷,她刚走出有暖气的房间,就被吹得发了抖。下了电梯又不敢哭,怕眼泪留在脸上,风一吹就容易生疼。
江度站在卧室的窗口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看到她擦了眼泪;看到她上车前狠狠地扔了垃圾……那个小时候总是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子;总是叫着嚷着想吃糖葫芦的丫头,总是一不带她玩儿就流眼泪的小屁孩儿就这样走出他的视线。
他觉得这是他们最好的关系,也相信她一会遇到一个能陪她吃吃喝喝,永远快乐的人。
而自己,将暂且做一个孤独的人。等魏文出来,他就瞒着所有人带着所有的钱陪他旅游。如果可以,他想在一个陌生的小岛上定居,陪他看四十七次夕阳。
他走出门,在茶几上拿了刚才买的药。想用修长的手指扳掉两颗白色圆片,可是盒子出乎他意料的打不开。
只有红色的剪头暗示他向外拉,他伸手,蹦出来两排奖牌。红金色的配色和精巧的设计,让他嘴角的弧度上扬。
他撕开“奖牌”,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又转身去接了饮用水。
喉结略动,药片入嘴,沾着舌头的时候已经有了苦味。江度抬手喂了自己一口水,嗓子可能有点发炎,那一下生疼,他咽的有点费力气。
屋子里充盈着暖气,他踱步进了卧室,“如果要去旅游,就要好好挣钱,所以要养好身子,你说对不对?”床头是二人的合照。在故宫的红墙边,两个人一个笑的腼腆,一个张嘴露牙,都比这“耶”。
那是大一入学不久的国庆,他们去故宫写生时拍的合照,他现在还能记得那天阳光的味道。
他困了,蜷在被子里沉沉的睡着了,眼角有眼泪含着。他一米八好几的个子,像个困倦的老人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周围是无尽的海洋,离开魏文后,他成为了一座孤岛。
你要相信,会有人闯进你的生活,不计后果的爱你,治愈你曾经受伤的心脏,成为你的神明,陪你一起过尽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