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听懂了他的客气和疏离,这个人啊,哪怕是生病了都一副倔倔的鬼样子。
“没事儿,按时吃药啊”杨星抿了抿嘴“那……眼镜,还是等你病好了才来拿吧,我……这几天也要上班。”
“嗯嗯好,谢谢。”江度咳了两声。杨星这边儿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是梦还没醒吧,她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房东?
两个人挂了电话,杨星还有点失落落的。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自己的境地。
自己不过是他的租客,有什么权力过分的关心他,还要闯到别人家里去。
想通了之后,自己又把药片拉出来那是金黄色像奖牌一样的包装,她用葱段白的指尖撕开,喂到自己嘴里。
没有喝水,生咽下去的滋味儿没想象中那么的苦。
闹铃再一次响了,提醒她上班。她穿了件加厚金丝绒的棉服,戴了红色的针织帽子出了门。
走了没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了满怀,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是分界线)——
晋临市区的出租屋里,江度穿着白色长袖窝在被子里不想动弹,又觉得鼻子嗓子都难受的紧,好不容易睡着了又难受的醒过来。
他找了个枕头靠着坐起来,才摸到手机。按照杨星发的图片,下单请小哥代卖了药品,又习惯性的点了两份外卖。
商家接单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点了两单,可如今的他早已孑然一身……他侧躺着,闭上眼睛看不到天花板的时候,有眼泪在在他眼角流下,一缕缕流在鼻尖上,再无声的落在墨绿色的枕巾。
他难受的紧,不是因为病了。
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总是在一些细枝末节里想起过去那个人。可是啊,他去探视的时候,却总是被拒之门外。那个人甚至不想再见他一面,他时常在深夜里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其实江度也想过陪他逃亡,过风餐露宿的生活。可这样的话,两方年弱的老人怎么办?他之前做过不孝子,却害怕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别无选择。
不久之后,门铃响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又贴心的带了口罩,害怕传染给外卖小哥。
门开了,除了外卖小哥,还有一个人。
刘晓雪下午没有课,想着去公司找江度吃饭,没找到人。问了江度妈妈他的家庭住址,打车刚到门口,就碰见外卖小哥在问门卫“大哥,12号单元楼在哪边?”
刘晓雪正好也要去12楼就一起跟着过来了。上了电梯,两个人又按了同样的楼层数。刘晓雪好奇的问了问订单上的地址,居然是同一个目的地。
江度看到刘晓雪也甚是惊讶,压着嗓子半开玩笑的问“什么时候还兼职送外卖了?”
刘晓雪看他带着口罩,身体不舒服,懒得和他计较,推门先行进去。
门口的外卖小哥带着饭,他刚接过来,另一个外卖小哥也到了。他顺手把药也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