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镇上,才发现自己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很久,是魏文给他打的电话。他留了个心眼,过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江度没敢说话,害怕是阿明那群人返回来见他不在,用魏文手机给他下套。
“江哥,江哥,是你吗?”对面也有停滞二十秒的空白,魏文的声音才缓慢传出来。
“魏文,你没事儿吧?你在哪?等我过去找你,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江度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我没事儿,那群狗东西把我扔到了垃圾站,我这会儿刚打上车回家。”魏文一身灰色的风衣现在已经粘上了不少的残羹剩饭,还混着一股难闻的酸臭。
“江哥,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错。”江度听到魏文委屈的声音,一下子就心软了。
“文,不怪你,你当时也是为了我好。”江度一边安抚他一边向自己家走去。“我兜里的钱被刘永强拿走了,你自己乖乖回家,我一会儿就打车回去。”
“江哥,我给你转钱过去,我这边还有点儿。”江度还不知道魏文手里有多少钱吗?他跟自己在一起以后,就很少出去上班了,每天在家做做饭,偶尔来自己的公司无偿帮帮忙。这两年手头上的钱刚还了刘永强,其他的都被他攒起来存到银行里了。
“我们两个人以后注定无儿无女,存到银行里又能防着刘永强上门抢,又能赚利息当养老钱。”魏文以前总是躺在他怀里一边数着现金,一边跟他盘算。
“算了,钱的事儿我自己有办法。你乖,我一会儿回去带你去医院。”
挂了电话,江度才发现已经走到了自己家楼底下。衣服被踹的不成样子,他想起地下室储物间还有两套过年时的备用衣物。大抵是高度精神紧张了一天的脑神经因为魏文的电话突然放松了下来,又或者是被摔倒了马路牙子上的疼痛感堵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机踹进兜里,脑袋一沉,太阳穴就开始隐隐作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后脑勺一蹦一跳的起伏不定。
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稍微动了动就觉得身上酸痛,像大学和魏文第一次做完一样,全身无力,涨疼的肌肉根本动不了。
他好不容易刚坐起来,李秀英就进了病房。
“哎呦喂,我的祖宗,你是要了我的命了,快躺下。”李秀英连忙把手上的饭盒扔到桌子上,扶着江度躺下来。又叫了值班的医生给他看了看,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昨晚脑袋里有淤血,做了手术还得在医院观察两天。
医生嘱咐了两句,让他少吃辛辣的刺激性食物,刚做完手术尽量喝点清淡的小米粥,大米粥什么的。小护士跟在屁股后面给他又量了一遍体温,记在手里的体温登记表上就出了门。
李秀英开了饭盒想喂他吃口粥,刚把勺子递到嘴边上,江度又略微转了下头说:“没事儿,妈,我自己能吃了。”
毕竟已经是很久的成年人了,早就不习惯被人照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