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鸣辰张嘴,只能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声音,脖子上的手却毫不留情的狠狠收缩。
他皱了皱眉,虚握着傅良雪手腕的手轻轻的摩挲。
他没有错过傅良雪眼中一闪而逝的红光。
根据其他人的描述,傅良雪应该有一定的狂躁症,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种。
他不和病人一般计较。
而且,上一个世界他做的事情他一直都相当的心虚,虽然最后哄骗了傅良雪立下承诺,但他还是相当不安。
傅良雪现在没有记忆,没有战斗力,虎落平阳,他就算对傅良雪踢踢打打的,他也能毫不心虚,但是他偏偏上了他……
他倒是愿意让傅良雪欺负回来一波。
可是傅良雪似乎想一下子弄死他,这就让他犯愁了。
死是绝对不行的,虽说现在的傅良雪不能真正意义上的杀了他,他也不是第一次死了,可关键是要死了可就再回不来这个世界了,他现在死可不行。
就在纪鸣辰想要动作的时候,傅良雪却一把把他扔在地上,他咳嗽了两声却看到气得满脸通红的傅良雪。
纪鸣辰一愣。
傅良雪捻了捻被纪鸣辰揉搓的手腕缓解突如其来的酥麻,气急败坏道:“这次就让你长个记性,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傅良雪转身就要走,纪鸣辰却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抱了上去,“别走,别生气啊,我不能死的啊,万一我死了你不就丧……丧失了我这么好的一个伴读了吗?我能跪搓衣板的。”
纪鸣辰呼了一口气,险些说成丧夫。
纪鸣辰刚刚被掐住的嗓子,声音沙哑的吓人,就在傅良雪的耳边轻喘,与其说是在惨叫,不如说是在撒娇。
傅良雪感觉到一股燥热从丹田蔓延,受不了的推开纪鸣辰,然后扬手,“你混账。”
纪鸣辰握住即将落下来的傅良雪的手腕,上前一步,眯起眼睛问道:“多混账?”
等到纪鸣辰和傅良雪回到课堂上的时候,先生看了一眼,傅良雪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脸上有明显的红晕,至于脸色,四皇子一向都没给过人好脸色。
至于纪鸣辰,他这副身体一向养尊处优,又年轻,皮肤嫩得很,留下的痕迹也清晰,因此显得更惨了。
脖子上被狠狠掐过的痕迹有些青紫,本来洁白的衣服后面有些脏,甚至隐隐有血迹渗出,行走间胳膊下还隐隐留着血印,偶尔说话间,声音也哑了。
本来来时神色嚣张,此刻却像个讨好别人的小媳妇,他不想想象这人经历了什么。
话说回来这人从来到现在有没有半个时辰?比以前那些伴读惨多了,让他不禁猜测他能活过今天吗?
可是他仿佛没看见一样什么也没说,多管闲事的已经被埋在土里了,他就想安安全全的教书。
其实也就是原主皮肤嫩,不疼,但是纪鸣辰得装得很惨的样子,虽说他心虚,但是他贼……
出气什么的意思两下可好?
大皇子看到了却是一阵快意,丞相手中权力大,不接受他的招揽要是投靠他的弟弟,那他登上大宝就有了天大的阻碍。
他是知道他的皇帝老爹是有多么偏心他的那个阴沉的病秧子四弟,也是知道纪丞相如何心疼他那个独子的。看他的唯一的一个儿子被老四折磨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会和父皇闹翻的。
无论结果如何,父皇本就对纪丞相忌惮,这样一来肯定会对纪丞相厌恶,轻则贬官,重则丢了性命,到时候他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上位,皇位自然唾手可得。
他又看了眼纪鸣辰,心里诅咒着,最好再惨一点。
傅良雪简直看不进去书,只感觉旁边投射过来的视线有些灼人,他瞪了一眼纪鸣辰,“你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来。”
纪鸣辰可怜巴巴的和他商量,“眼睛就两个,挖完就没了,我们留到最后面挖好不好,先玩别的,我想多看你几眼呢!”
“不想被挖就别看我。”傅良雪恶狠狠的说。
纪鸣辰想了想,一咬牙,“要不然先挖一只好不好,这样我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看着你。”
傅良雪看纪鸣辰那副认真的样子,似乎眼里只有他,他的心不知为何扑通扑通乱跳,一扭头,不再和他说话。
纪鸣辰意味深长的一笑,不疼不痒打两下还行,毕竟自己趁人之危,上个世界也欺负得过分了,他自己有点心虚。
但是。
挖眼睛不仅疼而且太影响美观了,他可不要。
更何况现在这个身体又不好恢复,不利于和_谐,傅良雪要是真想他挖眼睛,他可就要请外援了。
由此可见,纪鸣辰的话多半信不得。
纪鸣辰拿不准傅良雪的态度,伸手想要拉傅良雪放在腿上的手说几句好话,正赶上傅良雪伸手去拿毛笔,这么一起身,纪鸣辰的手就落在了傅良雪的腿间。
纪鸣辰抬头讨好的笑笑,想要解释。
“你!”
“我错了!”纪鸣辰的认错态度良好。
“但是小鸣辰你可不能动。”
傅良雪:……
等到纪鸣辰回到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夫人和纪丞相看到纪鸣辰这个凄惨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直接就想进宫讨个公道。
纪鸣辰却语出惊人,“爹,娘,我想娶傅良雪,你们进宫顺便给我讨个圣旨吧。”
纪鸣辰想好了,他不想让傅良雪娶妻和别人在一起,那就只能自己娶了。
傅良雪本就厌烦那些狂蜂浪蝶,他这样也算是帮了傅良雪,说不准等恢复了记忆他还得感谢他呢。
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把怒火中烧的两人浇得全身冰凉。
“傅良雪是哪家的小姐啊?”丞相夫人心里怀抱着一分侥幸,他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