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寅宫。
宫人们不停地来来往往十分忙碌。太监们抬着大箱小箱往外走去,正在把孟婕妤的东西都搬去太极殿。
柳枝和白芍也在收拾着孟妤兮的贴身物品。
都在欢喜中忙碌。
因为孟婕妤答应皇上搬去太极殿住。
身为宫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跟随着一个有前途的主子,这样他们也能面上沾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很明显如今在这后宫里孟婕妤最得盛宠,不仅能常侍寝还能搬去太极殿和皇上一起住。
这不是皇宠是什么?
还是后宫里独一份儿。
虽然他们主子如今也只是个婕妤位份看似不高但就凭皇上的这份儿荣宠也知道他们主子升位份那是迟早的事儿作为南寅宫的宫人,自然高兴。
所以,孟妤兮答应祁昱搬去太极殿住,最高兴的,不是她,而是南寅宫的宫人们。
比起宫人们脸上难以抑制的笑容和喜悦,此时孟妤兮还在屋内发呆。她是今早答应祁昱搬回太极殿的结果下午,祁昱就派了宫人来把她的东西都搬去太极殿。
没有给她一点缓冲时间。
所以孟妤兮才有些迷茫,她在迷茫她答应祁昱搬回太极殿一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就目前看来她搬去太极殿后,可以日日睡到自然醒,不用早起也不用再走那么多路,好像是好事。
而且她手里还有一张免死圣旨,她也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地担心生命危机。
想到免死圣旨,孟妤兮落眸,看向那道被她放在桌上的圣旨,片刻后,她抬手拿了起来。
这就是那张免死圣旨。
上面还盖有皇印。
孟妤兮的手轻轻地在那皇印上抚过,半晌,她抿唇笑了起来。
有了这道免死圣旨,她再也不用担心她的小命不保,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在这后宫里,孟妤兮是第一次,这么有安全感。
她把这道圣旨收了起来,放在一旁。
也就在这时,白芍和柳枝两人一同走了进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两人的脸上都是慌张。
“主子。”白芍喘息道。
孟妤兮看向她们,或许是她的心情很好,所以没有注意到她们脸上的慌乱,含笑问:“都收拾好了吗?”
“恩。”柳枝点头。
闻言,孟妤兮便道:“那就走吧。”
但她的话音一出,白芍和柳枝两人突然对视一眼,下一刻,不等孟妤兮动身,白芍突然跪在地上,“扑通”一声,膝盖径直落地,甚至能听见骨头磕地的声音。
清脆响彻。
看见这一幕,孟妤兮有些疑惑。
白芍跪在地上苍白着脸道:“主子,您惩罚奴婢吧。”
“怎么回事?”孟妤兮看向柳枝。
柳枝犹豫一瞬,刚想开口道出什么,但白芍先出声道:“是奴婢的错,不关柳枝的事,是奴婢疏忽大意,没有把圣旨保管妥当,才让圣旨被损坏,主子,您惩罚奴婢吧,都是奴婢一人的错。”
什么圣旨?
现在一听见圣旨两字,孟妤兮下意识想的就是她那道免死圣旨,闻言,她忙侧眸看去那道免死圣旨,见其还完好无损地放在桌上,她松一口气。
“主子,是这道圣旨。”柳枝走近,将她手里的那道圣旨呈给孟妤兮。
孟妤兮抬手接过。
在她打开那道圣旨的过程中,最先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圣旨中间破的那几个不大不小的洞。
其次,才是圣旨里的内容。
这是她晋升为婕妤的圣旨。
但是这道圣旨为什么会破损?
孟妤兮的手慢慢地落在圣旨中间破损的那几个洞上,其中一个洞,正好破损在她被封为婕妤的两字上。
极具巧合。
白芍哽咽道:“主子,都怪奴婢没有经常去检查,才让老鼠把这道圣旨咬破,您惩罚奴婢吧,让奴婢自己去向皇上请罪,这不关主子您的事,都是奴婢的错。”
孟妤兮没有回应白芍。
也是奇怪,不知是不是她有了那道免死圣旨,所以这道晋升的圣旨被破损,她竟然没有太害怕,而是在细细地琢磨圣旨上破的这几个洞。
听见白芍的话,孟妤兮仔细检查过那几个洞后,她拿起手里的圣旨,放在鼻尖闻了闻。
有一股轻微被烧过的糊味。
下一刻,孟妤兮抬起头,她垂眸看着手里的圣旨,微微蹙眉。
因为圣旨上并没有任何被烧过的痕迹。
但却的确有被烧过的糊味。
这是怎么回事?
“柳枝,你过来闻闻。”孟妤兮没有抬头,她的神色凝重。
闻言,柳枝忙提步走近。
见柳枝走近,孟妤兮抬起手里的那道圣旨。
柳枝俯身闻了闻。
下一瞬间,柳枝也微微蹙眉,和孟妤兮的反应一样,她确定道:“是被烧过的味道。”
闻言,孟妤兮放下手,把圣旨放在她眼底。
看来她没有闻错,这圣旨上破损的几个洞上真的有被烧过后的味道。
听见两人的话,白芍有些茫然:“什么烧过的味道?”
孟妤兮抬眸问白芍:“除了你以外,可还有其他人进入过库房?”
圣旨一直被放在库房里。
闻言,白芍仔细回忆,半晌后她缓缓摇头:“应该没有。”因为库房钥匙只有她有,其他人没有钥匙根本不能进去。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洞,可不是什么老鼠咬的,虽然圣旨上看似没有被烧过的痕迹,但的确有被烧过的糊味。
这么看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就是有人在圣旨上烧出几个洞后,但却清理了烧过的痕迹,伪装出是被其他东西破损的洞。
若非孟妤兮对物品烧过后的味道格外熟悉,她也很难察觉。
白芍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她恍然大悟:“难道这不是被老鼠咬的?”
“不是。”柳枝的脸色也很沉重:“圣旨上有被烧过的糊味。”
闻言,白芍皱眉:“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烧圣旨?”
孟妤兮没有出声。
很明显,那人不是要烧圣旨,而是要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