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太医迟疑:“术业有专攻,臣不能确定。”
闻言,祁昱笑了一声:“朕还以为朕的御医是个废物呢。”
章太医冷汗淋漓。
但一旁的孟妤兮却看得着急,她早已从对冯瑾的震惊中回过神,此时满身心都在躺在软垫上生死未卜的红桑身上。
她深知时间不能再耽搁。
见形势紧张,而祁昱那里的谈话还没有要结束的迹象,孟妤兮想都没想便出声道:“不管是谁,能医治蛇毒就好,皇上。”
最后两个字她看着祁昱放软了音。
但尽管如此,她的话却还是把一屋子的人都吓得不轻。这孟婕妤可是在公然和皇上对抗?
章太医擅自把本该关押在后院的冯瑾带到此处来,皇上就已经不悦,章太医都还不知能不能脱险,结果孟婕妤此时这话,那是明目张胆地在和皇上唱反调,这是找死。
祁昱定定地睨着她。
久不出声。
见状,孟妤兮又咬唇道:“皇上”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啊。
红桑埋着脑袋,孟妤兮也不能看出情况,她只能着急。
气氛凝固。
祁昱脑子里的怒意被她那软绵绵的“皇上”二字侵袭,像是不受控制的,他便脱口而出:“去医治吧。”
闻言,章太医惊愕。
冯瑾也不由得微微失神。
“还不快去。”祁昱冷下了脸。
见状,章太医忙道:“是。”
其实在皇上来之前,他们便已经知晓这宫女是被什么毒蛇咬伤。因为那宫女胆子大,在被那毒蛇咬了之后,竟就拿起凳子把那毒蛇砸晕了。
只要能知晓蛇毒的来源,医治就并不难。
只需再采几味药材便可。
而那些药材,在这阳峰山,又都能找到。
章太医先给红桑服下一颗抑毒丸。
见状,孟妤兮忙走近问:“红桑?”
此时毒性侵体,红桑的脑子晕沉沉的,不过她还是能听见主子的声音。
于是,等孟妤兮的话音落下,她便看见一张苍白的小脸缓缓抬了起来。
孟妤兮惊愕。
因为在红桑那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眸子波光粼粼,里处是春心萌动。
“主子,奴婢没事。”红桑小声道。
连说话都能听出她话里的几分羞意,甚至还隐藏着有欢喜。因为方才那冯瑾为红桑把脉过,红桑的手腕上至今还仿佛留有余温。
孟妤兮:“”
接下来,只需再找到几味药材便可。而冯瑾久居于此,对那些药材的分布又很熟悉,所以自告奋勇。
屋子里响起冯瑾的声音。
就在冯瑾的声音出来后,孟妤兮便觉得红桑那小脸又红了几分,她的目光还不停地往冯瑾那处看去。
这哪里像是中了蛇毒的样子。明明蛇毒未清,但比起生死,她却似乎更在乎美色。
花痴害人。
见状,孟妤兮倒也放心下来。还有心思花痴,想来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一条性命而已,祁昱不在乎是生还是死,但奈不过有人在乎,还在乎得很,所以祁昱竟压抑着他的不耐,冷着脸听章太医分析,还听冯瑾自告奋勇去采药。
连奉和都能看出来皇上的不耐。但偏偏,今日的皇上却一直在忍着不耐烦。
不知过了多久,祁昱才终于忍不下去了,在冯瑾的话还没道完之时,他便皱着眉道:“够了。”
冯瑾闻言一怔。
“朕不是太医。”祁昱冷着脸道:“不必跟朕说这些。”
话音落下,他的视线便落在章太医身上:“要做什么还需要朕教你?”
自然不用。
但因为冯瑾还是被关押的身份,想要出灵安寺采药,是要皇上许可。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
闻言,章太医便知皇上是许可了,他忙躬身道:“是,臣这就去办。”
接下来,冯瑾带了些人去山里采药,而章太医则研究制作解药其他需用的药材。
蛇毒未清,比起红桑心宽到犯花痴,而孟妤兮则一直紧张的很。
谁都顾不上。
因为在这古代,自她穿越来后,陪在她身边的人就只有红桑和白芍两人。
虽然相识不久,但她们两人却是陪伴着孟妤兮度过了刚穿越到此地的低潮期,孟妤兮对她们有感情,所以她不想她们任何一人有事。
在屋子里静下来之后,祁昱才漫不经心地道:“那蛇呢?”
闻言,便有小太监将那些在孟婕妤房里抓到的毒蛇拿了进屋,给皇上过目。
毒蛇被困在一个用竹条编制的笼子里,那些毒蛇花花绿绿的,缠在一起,数不清有多少条,但能看出来数量不少。
一拿进来,便让屋子里的不少宫人瑟缩,不敢再看,这玩意儿不少人怕。
只有祁昱的目光落在那些毒蛇上面,慢慢的,他原本慵懒惬意的神色变得冰冷阴沉。
良久。
祁昱笑得狠戾,薄唇一字一句地道:“给朕好好查。”
所有人都能听出皇上话里的阴鸷和危险。
奉和也自然清楚皇上的意思。若是一条毒蛇就罢了,竟然会有这么多条毒蛇同时钻进孟婕妤的屋里。
这显然是有人谋害。
幸好孟婕妤今日都没有回房,不然,被咬的就不是红桑,而是孟婕妤。
皇上那么生气,估计也是想到这些。
奉和躬身道:“是。”
“查不出来,朕要你的命。”祁昱道。
奉和颤了颤。
话音落下,他忙道:“奴才定然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幸好自昨日孟婕妤在爬灵安寺外的通天之阶时,便有暗卫一直守在孟婕妤的房外。
查出来是谁,奉和能有保证。
他怕的,不是在担心他的性命。
而是放毒蛇那人。
以奉和对皇上的了解,这恐怕不会是简单的一死了之。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明日见。
爱你们。
呀呀呀。
啦啦啦。
哗哗哗。
哦哦哦。
喔喔喔。
噢噢噢。
睡了。
感谢“欢清”“欢欢乐乐”“殿春”“一叶槿灯寐”“欢清”“孕婴棉果果““倾倾”“玉米炒松子”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