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松?
孟妤兮本以为祁昱让她求他,只是他想折磨她的众多法子中的其中之一,接下来指不定还有多少。
结果,他竟真的只是想让她求他?
幸福来得太快,孟妤兮有些不敢置信,她一边警惕地注意着他的动静,一边缓慢地往他的身旁挪去。
祁昱的心情像是很好,他一直笑看着她挪动。哪怕她挪动得很慢,他也一直是耐心十足的模样。
十分诡异。
孟妤兮飞快地拿了被祁昱丢在一旁的外衫,然后便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她不会穿这宫里外衫,衣饰的构造复杂繁琐,程序很多,而此时显然她也不能唤宫人进来帮她穿戴,所以她只能不伦不类地套在身上。
在套上后,孟妤兮还含笑,柔声再次感谢他:“嫔妾多谢皇上关心,如今暖和多了。”
“呵呵,倒是脸厚。”祁昱笑得散漫:“朕可没关心你。”
孟妤兮此时可不敢再怼他,闻言,哪怕他的话毫不留情,她也依旧是顺着他,奉承地道:“是嫔妾脸厚,哪怕皇上仅与嫔妾说一句话,那都是皇上的心意,是嫔妾的福分,嫔妾应该时刻铭记在心,万分感怀,不敢遗忘。”
话音落下,孟妤兮便略显羞涩地道:“皇上,其实嫔妾还有另外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祁昱道。
孟妤兮特别会顺着杆子爬,不过在爬之前,她会先投其所好。
她抿唇笑道:“回皇上,嫔妾脑子笨,若是夜里不睡觉,白日里便会难受得很,脑子里就会像是一团浆糊,连东南西北的分不清,所以嫔妾想求皇上,能不能赏赐嫔妾一张床榻睡觉。”
“求皇上。”孟妤兮还刻意重复这三个字。
祁昱哪会不知她是在顺着杆子爬,得寸进尺。可明明在第二次踏进栖云阁时,他便想的是她今晚别想睡,而他又一向果断,从未有反悔之时。
只是她此时这求人的态度又着实让他心情愉悦,他竟想反悔应她。
祁昱睇着她,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半晌,他缓缓开口:“穿的可真碍眼。”
他说的是孟妤兮穿的外衫。
这着实碍眼。
因为孟妤兮本就不会穿这宫里的外衫,她是胡乱套上的。
只是“碍眼”这两个字,若是从祁昱口中道出来,那往往让祁昱碍眼的那个人,一定是活不到天亮的。
孟妤兮都在怀疑,是不是她得寸进尺的要求惹了祁昱不悦时,便听他又道:“站在那也是碍朕的眼,看着堵心,既然如此,那朕就赏你张床,好好把自己裹着,别让朕再看见你。”
闻言,孟妤兮惊喜万分,这次她是真心实意:“多谢皇上。”
皇上您放心,她一定会把她的全身都严严实实地裹着,不会让皇上您再看见她的。
孟妤兮想的很好,她也本以为祁昱会让她去偏殿休息,结果,他出声唤了宫人进来。再然后,一张崭新的地铺,就铺在孟妤兮的那张床榻下。
这是祁昱赏她的床。
是她今晚睡的地方。
祁昱笑意满满地睇着她。
显然,今晚是祁昱睡她的床,而她则睡那张新铺好的地铺。
见状,孟妤兮沉默了良久,她才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出来:“嫔妾多谢皇上。”
她开始隐隐担心,万一她半夜无意识掀开被褥,就把她自个儿露出来了,若是再一不小心被祁昱看见了怎么办?
他会不会看着碍眼,然后一气之下就踩死她。
只是这是孟妤兮多虑了,因为一夜过去,她依旧安然无恙。
而等她翌日巳时醒来,祁昱也早已离开。
她问过白芍,祁昱在寅时便已离开栖云阁,可孟妤兮记得,昨晚,她睡觉时,都已经快丑时,那祁昱寅时离开,他是只睡了一个时辰?
不过祁昱睡多久,那与孟妤兮无关,她能睡够了就行。
此时虽然已经不早,但孟妤兮还是象征性地用了些早膳。然后她就留着肚子等用午膳。
她以为今日也会如往常一般,悠闲度日,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然后,孟妤兮没先等来午膳,她等来了奉和。
就在孟妤兮的早膳用完后不久,奉和便带着圣旨来了栖云阁。
一群人浩浩荡荡,声势赫赫。这可比接孟妤兮去太极殿侍寝时的阵仗大太多。
奉和笑着道:“孟美人,跪下接旨吧。”
孟妤兮有些茫然地跪下接旨,她埋首,竖着耳朵听圣旨里的内容。因为她也很好奇,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里会是什么。
见状,奉和脸上的笑容更盛,他举着圣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语调缓慢,字字清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栖云阁孟美人,虽品行不端,又谎话连篇,但念在其认错态度良好,且姿态谦卑,朕又一向温和良善,施以仁政,便暂且不追究其欺君罔上的罪责。日行一善,有功大过,孟氏虽长得不高,样貌难看,不过模样还算滑稽,常常惹朕发笑,愉悦朕心,尚有值得可用之处,特封为婕妤,钦此。”
作者有话要说:千万、一定、绝对、肯定不要信狗皇帝的话。
咱们小孟是天使的脸蛋儿,魔鬼的身材。
这道圣旨纯粹是狗皇帝的自夸。
谜一样的自夸。
不过也迟早会有它的作用。
狗皇帝跪搓衣板的作用。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道圣旨绝对是狗皇帝自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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