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组织分部里救回那名不知名少年后,琴酒身边又多了一个需要唤醒的人。对此,琴酒的态度是:
“我的定位是闹钟吗?为什么老给我发布这种任务?”
把茨木从酒吞身前赶离三米,蝴蝶避过他愤怒的一爪,拍着翅膀从容道:“任务内容不归我管,这是光明神输入系统中的发布原则自主运行的结果。”
一本正经地解释完,它折起一边翅膀垫在脑后,用习惯到可悲的语气道:“知足吧,定位是闹钟算好的了。隔壁万物母神家的神使知道干啥的不?在众神花园里种菜的、养鸡的、喂猪的。有几个进入神国前会做饭,还要兼任厨子,天天给神国学院的预备役神明煮大锅饭,人家不也适应良好吗?”
琴酒:“……”
虽然知道这样对比不合理,但是跟他们相比,琴酒觉得自己当个闹钟,以后陪光明神打打麻将,的确是比别家神使幸运多了。
……不对!他们神国的神明都这么不玄学吗?神还要吃大锅饭,待遇是不是太差了点?
琴酒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方式越来越向神国原住民靠拢了。
“喂,汝想出唤醒吾之挚友的办法了吗?”被迫“远离”挚友的茨木不耐烦地问。
思绪被打断,琴酒斜他一眼,冷冷道:“有点头绪,不过还需要验证。等我处理好另一个人的事,我再去白云山一趟。”
“为何不现在就去?”茨木不悦地问。
“现在去看不出什么。”考虑到自己的猜测未必准确,琴酒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放心,唤醒酒吞是我的任务,不用你督促我也会完成。”
“最好如此。”涉及酒吞,茨木没有坚持追问,倚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
他要休息一下。
不再理会茨木,琴酒转身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少年。
他的相貌并不十分俊美,却给人一种安静温柔之感,整个人都与组织的画风格格不入。琴酒看过研究资料,知道部分“实验品”的长相,但他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那么,那群比他还该死一万倍的研究员们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看着就纯良无害的少年的?
相比酒吞,要唤醒这个少年很简单,只需给他注射组织最新研发的药剂即可。但那种药剂会带来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一但少年的身体对药剂出现严重的排异状况,他可能会在苏醒的瞬间死去。
琴酒的确视生命如草芥,这是由他的人生经历决定的,但这不代表他就喜欢看无辜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神国的律令也不允许他如此轻贱他人的性命。
既然少年不能死,药剂又不得不打,那就只剩一个办法。
“蝴蝶。”琴酒戳了戳还在空气中仰泳的蝴蝶,将一支药剂扔过去,“想办法把药剂完善。”
一直无所事事的蝴蝶闻言,立刻支起两条触角,干劲满满地道:“好的!”
装在玻璃试管里的深蓝色药剂漂浮在半空,蝴蝶唤出点点荧光环绕于其周身,对药剂进行无声的分析和完善。
药剂的色泽渐渐变浅,直到完全变成透明无色后又如同烧开的水微微沸腾。
翻腾的药剂里泛起一线金色,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又过片刻,那浅浅的金辉忽然燃成火焰,灼烧着试管中本就不多的液体。
火在水里烧水,这很神学。
琴酒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一点也不惊讶。
药剂的完善过程持续了十分钟,颜色从蓝色被烧灼成浅浅的金色,再从金色转回深蓝。十分钟后,药剂缩水了三分之二左右,表面看起来虽无太大变化,但性质已经和原来的大相径庭。
一触角将药剂甩回琴酒手上,蝴蝶得意道:“我把药剂从内到外彻底完善了一遍,除了去掉即死flag,一些乱七八糟的功效也给它抹掉了,只剩下两种效用。”
看着试管里只铺了层底的蓝色液体,琴酒出于谨慎,顺着某工具蝶渴望炫耀的意多问一句:“什么效用?”
蝴蝶欢快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后,收拢翅膀轻轻落在少年的脸颊上:“第一种,保健药的……别笑,我认真的,神国的保健药概念跟你们凡人的不一样。”
琴酒压下微微抽动的嘴角:“你继续。”
轻哼一声,蝴蝶接着说:“这种‘保健药’的效果侧重于保命。我刚才给他做了次全身检查,发现他体内被人为植入了一些性质不明的力量。这部分力量过于庞大,而且他的体质对这种力量排斥强烈。虽然现在强行植入这种力量的副作用被药物压制着,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但爆发,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琴酒敛起眼中淡薄的笑意:“第二种效用是什么?”
“第二种是剥离。”蝴蝶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低沉而又冷漠,仿佛在说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剥离附着在他灵魂上的另一个灵魂。”
“……”琴酒一忍再忍,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好好说话。”
蝴蝶的语气瞬间轻快:“我就是想让你直观地感受他的处境嘛。好啦,小事而已,灵魂剥离在神国只是小手术,就跟人体无用组织切除术一样,麻醉都不需要麻醉,喝下这瓶药剂,一分钟搞定!”
“被剥离出的灵魂会怎么样?”
琴酒拧开软木塞,扶起少年正准备把药剂往他嘴里倒,蝴蝶那边就不以为然地道:“会灰飞烟灭啊。”
“……”
琴酒缩回手,认真思考三秒,随即伸出手指把蝴蝶从少年脸上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