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带着土匪玩了两天,周日早上遛完狗,才恋恋不舍把狗绳递给傅承璟。
今儿天不好,漫天乌云,风呜呜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傅承璟侧头看他,见他表情淡定,没有丝毫的破绽,平静地问:“你有什么要坦白的吗?”
苏木脊背发凉,莫名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惧感。
他稳住颤颤巍巍的心,反问道:“坦白什么?”
傅承璟抱着手臂,眯眼看他,气势十足。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苏木:“……”
这事不是翻篇了吗?怎么还带翻旧账的,再说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那晚大半夜被迫看人遛鸟,他眼睛都差点瞎了,回去还连着做了两天被鸟啄的噩梦,到现在精神都没缓过劲!
况且大家都是男的,看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他要看的!!
他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傅承璟,总感觉这人是暴风雨前的沉默。
淡定苏木!
你是个成年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苏木稳住情绪,仔细观察对方神色,可对上傅承璟脸上的标配口罩,心里郁结。
这么一挡,什么都瞧不清,怎么试探?
傅承璟瞧他杵在那不说话,挑眉:“还装?”
苏木冷汗直流,他装什么啊?
半遮半掩的谈话太费脑,关键是他装的事太多,不提个醒,容易被傅承璟连锅端!
比如那晚妖孽美男宿醉裸奔;或者假遇情敌故作不知;再或者苦心谋划想要骗狗……
额,这几个好像无论坦白哪个,后果都挺惨烈。
苏木低头看着神情呆萌的土匪,好似它脸上有朵花,看的专注又认真,就是不说话。
他师傅教过,成年人的世界,沉默是金,千万别嘴欠!!
土匪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挪着四条腿,跑到苏木脚边,毛茸茸的头挨挨蹭蹭的。
苏木心里一软。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不想放弃土匪,他怕以上三条任何一个说出口,对面的人都能爆炸。
有风吹过,温凉参半的气息拂在脸上,并不舒服。
苏木突然抬手揉了下眼,眼角湿润带着红。
傅承璟迅速后退,咬牙切齿:“你哭什么?我没欺负你。”
苏木无语,自顾自地揉着眼:“是有东西进去了,我没哭。”
眼泪越蓄越多,从脸颊滑落。
傅承璟看不下去,转身想走,可土匪却跟发了疯似的扯着绳子往苏木身边跑。
他拽了几下,瞧那紧绷的绳子有些心疼,最后无奈地松了手,走到苏木身边从兜里掏出纸巾,塞给他。
苏木没管他身上发出的冷气,接过纸覆在眼皮上,闭着眼半仰着头,让眼泪在眼眶打转,过了会才睁开眼。
“不行,东西没出来,我得回家滴点眼药水。”
他说完对傅承璟点点头,转身就走。
直到进了电梯,苏木紧绷的身子才舒展。
呼,好悬,差点露馅。
话说,那股风刮的可真是时候,迷眼迷的也恰到时机!
果然,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当然除了精湛的演技和收放自如的情绪,还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无畏精神……
傅承璟俯视着呼噜呼噜叫唤的土匪,弯下腰,伸手戳它的脸:“激动什么,那家伙摆明就是心虚跑路,你担心个什么劲!”
他戳了几下,觉得毛乎乎的,一点都不滑,嫌弃的收了手。
土匪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不再着急的拽着他朝苏木的方向跑。
傅承璟站在那没动,看向苏木离去的方向。
“演吧,等周六大家见面,看你还怎么演……”
这么一说,他到是有些期待,那天两家人见面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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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跟陪读的家长约了下午一点见,他特意找了套清爽干净没LOGO的衣服。
学生家在市中心,离大学城很远,坐地铁需要一个小时。好在两个人的家门口就是地铁站,相对来说比较方便。
他按着导航走到小区门,过了十分钟,被一个40多岁的阿姨接了进去。
阿姨话不多,不过苏木隐隐觉得这人不像学生的母亲和亲戚,应该是被家里人请来专门照顾那个学生生活起居的阿姨。
苏木长的好,气质好,又不多话,阿姨对他印象很好,把他带到客厅时,难得嘱咐几句。
“宋筠这孩子脾气有些急,人也挑,要是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在你之前还有几个学生过来,不过那孩子都没看上……这活其实挺好赚钱的,你就坐在一边看书就行,少说话。”
苏木点头,心里有了成算。
阿姨停在卧室门口敲门,听到声音,才打开门。
“阿筠,陪读的学生来了。”
卧室很大,是朝南的主卧,里面的摆设干净整齐,架子上放了不少电子设备。
苏木看清了他的新雇主,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个子很高,模样帅气,不过全身透着股痞气,一看就是个刺头。
宋筠四肢大瘫的坐在椅子上玩手机,闻言掀着眼皮打量他,然后点了下头。
阿姨松了口气,主动介绍道:“这是苏木,帝大的学生……”
宋筠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打断她:“黄姐,你忙去吧!”
阿姨立刻闭嘴,轻手轻脚关上门。
宋筠从桌子上拿出烟,递给苏木,“抽吗?”
苏木摆手,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打开背包。
宋筠也不在意,熟练的点了烟,猛吸一口:“你们学校都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