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杉并不是跟徐梦染一起去的餐厅，他按照对方给的时间地点，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那里，选好座位点了一壶茶，就让服务员不要再打扰他。

等徐梦染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看手机，生怕错过学长发来的消息。

早就是饭点了，奚杉奇怪于学长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晚，按照景言的习惯，就算是周末也会尽量在早课的点起来，去自习或是练笛子，今天这种到了中午还没起来的情况实在少见。

除非……是学长起来了不想理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奚杉心里沉了沉，但很快恢复过来，不去想那些让自己失望的可能。

他翻看着和景言以前的聊天记录，莫名笑笑，虽然学长对自己总不如自己对他热切，但好歹也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的，这么说来，学长对自己还挺好。

而且自己加民乐团之后学长也帮衬了自己不少，学习上也有颇多照顾，再怎么样他总还是舍不得放下景言的，想到昨晚的觉悟，奚杉愈发清晰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身后有小高跟踩地的声音，奚杉没有回头就闻到了少女香水的味道，他微微蹙眉，还是没办法理解这女生的行为。

徐梦染坐到奚杉对面，把包放下，随后冲他无辜地笑了笑：“你等很久了吗？”

奚杉看看手机锁屏上的时间，而后朝她点点头：“你迟到了。”

徐梦染表情微怔，她是故意踩着时间来的，稍微迟到了五分钟，就是想矜持一下，怕对方不耐烦所以没有迟到太久，谁知道奚杉会直接说出来。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就迟到了几分钟，你不会怪我吧？”

奚杉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并没有松口的意思：“你浪费的是我的时间。”

徐梦染以前只当奚杉有些迟钝，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这么直男？

“对不起嘛，我就是化妆花的时间久了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嘛……”其他借口无用，她只能靠撒娇混过去。

“我没生气。”奚杉敛了眸子，话语里透着随意，“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以后跟别人谈生意最好早点到，免得自己把自己的活计作黄了。”

徐梦染一愣，诧异地看向奚杉：“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既然对方装傻，奚杉自然也不想多解释。

女孩子看他兴致不高，怕搞砸了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拿过手边的菜单讨好道：“你点菜了吗？我都饿了，赶紧吃东西吧。”

奚杉伸手，压上那本还没打开的菜单：“茶可以喝，饭菜就算了，我没想跟你一起吃饭，有事说事，没事就让我走。”

徐梦染：“……”

她惊讶了一会儿奚杉今天的态度，往日他不算热情，但好歹没这么冷酷，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要是目标没达成……

奚杉瞥了对方一眼：“不要在那想些花里胡哨的借口了，有事直接说，我的时间你占用不起的。”

徐梦染只觉得被对方气场压迫，一时之间完全找不到借口来与对方闲聊暧昧。

奚杉的戾气是过往十几年养出来的，后来因为景言已经收敛了不少，可当他不面对学长的时候，对待他人他倒是毫不心慈。

也不管对方是男生女生，只要是惹他不高兴的，冷眼与嘲讽他倒是不会吝啬。

此时徐梦染面对着一个和往日见着的完全不一样的奚杉，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哪里会想到，以往对方的好说话与好脾气，只是他面对景言时顺带着照拂到了别人身上而已。

一旦景言不在，你杉爷还是你杉爷。

对方迟迟闭麦不言，搅得奚杉也失了耐性，他抿抿嘴，手中的功夫茶杯落桌，几滴水洒在桌子上，让这场会面愈发尴尬。

奚杉拿桌上的纸巾擦擦手，随后拿出手机，点开优趣网旗下的短视频APP，搜索了一个ID，随后把那人主页展示到了徐梦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