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诡异的叫声在这个僻静的小巷里响起,下过雨的天空是一种幽深的铅灰色,云层缓缓的在夜幕中流动着,让人看了,有种心里上恐慌的压抑感。 跌跌撞撞的跑着,惠含梅不敢回头看,那个恐怖噩梦般的女人脸孔,即使再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她撞鬼。 跑的实在没力气了,粗粗的喘气着她不得不停了下来,抬头,当再次看到小巷路旁那棵高大松树时,她情绪几乎奔溃。 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每次都会绕到这颗高大的松树边。 她有种预感,是遇到鬼打墙,她被缠上了,走不出这个诡异的小巷。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忍不住惠含梅哭泣起来,怕的狠,干脆自暴自弃也不跑了。 从山上刮下来发风带着潮湿的青草腥味,高大的松树在风中微微晃动枝叶,渐渐的空旷的小巷中蒙蒙的雾气蔓延开。在大松树旁不知何时耸立着一块残缺的石碑,上面的字在时间的洗礼中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隐约可以看出封门村三个字。 一声声清脆的响铃在小巷中响起,惠含梅听的愣住了,她用手背胡乱的擦拭了下眼睛。 明知道这个铃声不正常,还是忍不住希望,真的有人过来。 也顾不得精致的妆容被自己揉花,她努力站起来,目光下意识的往铃声响起的地方望去。 在诡异的雾气中,那清脆的响亮越发清晰了,渐渐的,惠含梅看到一个穿着老旧深蓝色布衣,头戴瓜帽的人向自己走过来。 心里很忐忑,惠含梅睁大了那双眼睛,努力想看清雾气中的人影,她不知道向自己走来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渐渐的从雾气中,一个背着大木箱子的干瘦老头低着头慢慢向惠含梅走去,他高举的左手拿着一个圆弧形的东西摇晃,诡异的铃声就是从里面传来。 紧紧圈住胳膊,惠含梅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古怪老头看向自己,身子紧张的后退几步,心底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她转身想跑,头一疼猛的有种晕眩感,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 雨停后,冷清的街道渐渐人多起来,街道两旁的路灯依次亮起,到是有了种热闹的感觉。 从楼上追到街口偏僻的小巷处,柏助理已经完全失去惠含梅的身影。 忍不住想咒骂,良好的教养却迫使他无法真的骂出声,焦急的找了圈还是没看到人后,镇定如他也有点急。 第一个想法便是去报警,随即想起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警局是无法受理的。 最后没办法,看了眼失去惠含梅身影的巷口,柏助理决定还是回去跟自己老总说明情况再做决定,毕竟,怎么说也是老板曾经的妻子。 不死心的再次看了眼小巷,他怎么也无法想通,明明看到那么大个人跑进去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 心底有异样的猜测,柏助理却不愿意深想。 小镇医院太阳落山的这个钟点,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外,基本已经没人了,整个楼层安静的很。 迷迷糊糊中,被男子按在床上上,背脊接触到冰凉的床单,云衣瞬间清醒。 她推拒着男子的拥抱,努力想从床上起身。 这是病房,在护士医生随时会来查房的情况下,她实在没办法跟男子做出这种事情,她还是要脸的。 “疏影,我求求你,你~。” 云衣虚弱的恳求,她想不明白,男子在受伤的情况下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体力。 被自己心尖上放着的人亲着蹭着,她怎么可能没感觉,但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吻一个又一个的落下,被这么碰触着,云衣小脸泛起浅浅的潮红,如枝头含苞待放的春杏,细细嫩嫩有种无言的朦胧娇媚。 “你求我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云衣这种生涩的推拒动作惹得俯视在上方的男子发出声轻笑,清冷的眉目便的生动起来。 他停下亲吻的动作,修长微凉的指尖抚摸着女子娇柔的唇瓣,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不要这样,我怕。” 云衣心底其实是怕男子不高兴自己的拒绝,讨好的含着男子的指尖,云衣说的含糊,那双泛着薄雾的水润杏眼带着怯生生的无辜看着上方的男子。 “不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保证着,男子再次俯下身,抽出指尖,吻上女子娇嫩的唇瓣,他动作很轻,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温柔体贴。 耳边听着男子的保证,云衣渐渐的放软身子,她愿意相信他。 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爱慕了这么久的人。 安静的走廊传来脚步声,随即,响起敲门的声音。 在床上纠缠着已经意乱情迷的两人猛的清醒,沈疏影微微皱眉,抬起身躯放过压在身下的女子,顺手为云衣把胸口被自己解开的衣领拉直扣上。 他可不想小东西的身子被人看了去。 从床上被男子拉起来,云衣整个人慌张的要命,她拉了下起皱的衣服,再用手胡乱整理下头发,便急忙去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身白色护士服的值班护士。 她手里拿着托盘,里面放着绷带以及病人伤口需要的药品,微笑的看着前来开门的云衣。 “你好,是换药的时间到了嘛。” 努力掩盖自己的情绪,云衣看了眼护士的托盘,温柔的问道。 “是的,顺便还要检查下伤口。” 目光从女子脖颈上微红的吻痕从略过,护士小姐说明来意后,便再次微笑起来。 “请进来,麻烦你了护士小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把人请进来,跟在护士身后,云衣看了眼病床上的男子,低头轻声问道。 “等下麻烦你把人扶下。” 听到云衣的询问,护士小姐没有拒绝。 云衣在后头扶着沈疏影的胳膊,护士小姐解开绷带,把药重生上过一遍后,确认没问题后再从新用绷带绑好。 “你晚上注意一下,没发烧的话就没问题了。” 把残余的药物用剩的绷带放回铁盘里,护士小姐严肃的看着云衣嘱咐到,顺便也好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遍。 她看做把云衣是陪床的病人家属,本着负责的原则,详细的说清楚。 云衣小鸡啄米的模样惹的病床上的沈疏影很想发笑,似乎注意到男子的目光,云衣回头看了眼,正好跟那双望自己含满笑意的眼眸对上。 瞪了眼男子,云衣才转头继续听。 两人互动的暧昧模样惹得护士小姐也不想多呆下去了,简直虐狗她想。 等到护士小姐收完东西走人,房门一关,屋内便显得很安静。 云衣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有点烫烫的热度。 指尖搅着衣摆,她都不敢想象刚刚护士小姐知道多少,都怪他,让自己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