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想听琵琶,去哪儿听不行?何必非要为难宫宿姑娘呢。”淮若一副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若是男人为难男人,总有说得过去的道理,可这样赤裸裸的指责他人为难行走江湖的琴女,估计是个男的都会气不打一处来,何况这等公子呢。
“宫姑娘休听这小子的,继续弹琵琶吧!”顾家公子更是在大庭广众直接用上了“小子”这种称呼。
淮若更是不甘示弱,“宫姑娘也莫听这龟孙子的,弹琴吧。”
众人侧目,瑟瑟发抖。
“二位公子消消气,咱们”,宫宿想要说些什么调停,二位公子却愈战愈勇,身后抱琴的宫月更是不嫌事儿大,巴巴等着看热闹。
“弹琵琶”
“弹琴”
“琵琶”
“琴”
楼下的争吵惊动了楼上一个房间里的人,风阡陌悄悄打开门,给了淮若一个眼神。
好吧好吧,淮若宽宏大量,才不会和这些淤泥里的贵公子拌嘴呢!
蓦地,一声哀嚎划破了黄昏的微妙,紧接着大批蒙面人破窗而入。
适才还清音雅乐的胥忘阁刹那间变成了人间地狱,飞溅的血光在残阳的映衬下更加鲜红,挥舞的利刃也显得残阳倍加苍凉。
胥忘阁出动了大批护卫,各家家仆也瞬间冲进来与黑衣人扭打成一团。风阡陌匆匆下楼跑到淮若身边,二人尚未反应过来,二人初来乍到,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追杀吧。
却发现大部分蒙面人往宫宿那边去,说确切些,此刻宫宿,宫月,还有一位胥忘阁的女子站在一起,那群人是冲着宫月去的,且招招狠毒,目标明确。
风阡陌和淮若都与蒙面人纠缠着,怎奈对方人数众多,又皆是武功高强之徒,随便拎出一个便不是三五招之内能撂倒的。
宫宿身手不错,偌大的琵琶在她手中也成了武器,开始一直护着宫月,但人数越来越多,便自顾不暇了。
看得出来宫月有几招拳腿,可明显不是练家子,没了宫宿的庇护,又有一大群蒙面人冲过来,便马上败下阵来了。
风阡陌和淮若背靠背,见情势不好,便低声说了句,“我拖住这些人,你带宫月走”。
“不行,这群人非等闲之辈,你”,淮若武功本就比风阡陌高出许多,此刻更加担心姐姐的安危。
“不必担心我,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虽说那群人是冲着宫月来的,让他二人单独离去远比这样浑水摸鱼的危险,可这么打下去更不是办法,“事发突然,但她不能死,快走。”
淮若看了一眼风阡陌,四目对视间,恰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遂破开重重阻碍,携宫月破窗而出。
那群蒙面人仍是穷追不舍,淮若不熟悉街道,所以有些慌不择路,为了甩掉那群蒙面人,便一直在城中兜圈子。
宫月则跟在淮若身后物尽其用,路边大娘的板凳,大叔的棚子纷纷为之折服,弄得整条街一片狼藉。
宫月跟着淮若转弯进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街道,入目之处杂乱不堪,原是方才光临过一遭的。
蒙面人穷追不舍,二人只能一直向前跑。突然前方也冲出几个蒙面人,前后夹击步步紧逼,最终双方扭打在一起。
“小哥儿,谢谢你啦”,宫月给正在打架的淮若一句谢,寻了个空子,钻进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也没有停下,继续向前驰去。
蒙面人明显不想与淮若纠缠,被放倒了几个又追了上去。
“人呢?”风阡陌从胥忘阁脱身便匆匆赶了过来。
“上了一辆马车,跑了”,淮若指了指那马车去的方向。
风阡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马车早已没了踪影,“上了马车?早有预谋?”
“不大可能认识”,淮若站在原地平顺了些气息,还有些茫然。
“追”,风阡陌和淮若带了一小波人追在黑衣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