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如今的眼力,当然看出小二不曾撒谎,他心里已经信了,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拍桌子:“杜神将一拳竟可击杀数千兵马?小二,你莫不是诳我!”
小二还没回话,旁边桌子就有人不悦喊道:“兀那小子,小二可不曾诳你!我那日在城墙上,可是亲眼见到杜神将神威,与小二说的一般无二。”
风允转头瞧去,为小二帮腔的是个黑脸汉子,听这黑脸汉子话中意思,他当是一位守城士兵。
“这位兄台请了,”风允拱手抱拳,“在下风允,敢问兄台姓名,不若同来吃酒。”
黑脸汉子见风允有礼,面色大为缓和:“敝姓李,单名一个巍字,一同吃酒就不必了。”
风允一指李巍桌上酒菜,对小二吩咐:“小二,李兄的酒菜算我账上,再给李兄上一壶酒。”
风允又对李巍道:“李兄,风某并非不信小二,实是杜神将的事迹太过骇人听闻!风某也算饱读诗书,杜神将这样的人物自古未有!”
李巍没再推辞风允的好意,这会闻听风允之言,便和气道:“风兄想必是刚到渭州,杜神将的事迹若非亲见,确也难以置信,但那实是千真万确。”
“愿闻其详。”
“那日中午,我亲见杜神将从东北方向疾奔而来,只靠两条腿奔行,一步跨出就有三十丈。杜神将势若奔雷,奔到夏贼阵前,一击之下,漫天冰雪,数千夏贼就倒地而亡。不怕风兄笑话,我当时都惊得呆了。等回过神来,夏贼两万兵马已死伤大半,剩下的都跪伏于地,瑟瑟发抖,大叫投降饶命。”
“余下的夏贼,杜神将却是怎么处置的?”
“杜神将当时道,‘你等滚吧!’夏贼武器都不捡就颤颤巍巍的跑了。杜神将也不进渭州城,就急奔西南方熙州城去了。杜神将走后,我等在将军带领下打开城门,出得城去,来到夏贼阵中。嘿,风兄你是不知道,夏贼阵中寒气袭人,我等不由自主都打起冷颤!查看夏贼尸体,我等发现,夏贼尸体都被冻的硬邦邦的,尸体上也没个血液流出。”
李巍饮下一大碗酒,畅快笑道:“嘿嘿,杜神将神威一至于斯,真是天佑我大宋!我大宋军民有福了!”
风允也饮下一大碗酒,大声赞道:“好一个杜神将!我大宋有此神将,夏贼、辽寇再也不足为虑了!”
风允这话深得李巍之心,李巍只觉与风允相见恨晚,当下滔滔不绝,把他知道的杜神将消息全部透露给风允。
杜神将,名感,自怀之,他原在汴京,侍奉帝皇。
听闻辽夏扣关,杜怀之便单人独行,先是一日夜内,从汴京奔到雁门关,数拳击杀万余辽军,吓得辽国北院大王跪地求饶,威逼辽国送给宋朝两倍于宋辽岁币的牛羊马匹,至于宋朝每年送给辽主的岁币,当然也是不了了之了。
击破辽军后的第二日,杜怀之就出现在庆州城下,击破了庆州夏军,那日中午就来到渭州,同样击破夏军,随后便去了熙州。熙州是夏贼主攻之地,有六万大军,西夏国相梁乙埋就是在那里,被杜怀之给吓尿了裤子。
杜怀之对西夏国相梁已埋言道:“我大宋因天水降世之故,有流民数百万,望西夏太后国主能慷慨解囊,赠我大宋双倍于宋夏岁赐的牛羊,以舒大宋之困。”
西夏国相梁已埋忙不迭地答应,屁滚尿流地逃回去了。
风允暗暗吐槽着这个世界的变态,面上却露出欢喜的神色,与李巍开怀痛饮,直至将李巍灌得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