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我,我不想哭。”林挽碧看不清他面具之下的表情如何,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随身携带一本这么好笑的书。
完了,不说话了。常宁一定是被我伤害到了,挽碧心说。
毕竟,一片好心安慰别人,结果对方根本不需要安慰,甚至还笑出了声。
林挽碧见对方毫无反应,又道:“主要是这本书着实荒谬,不信你看看。”她感叹自己实在机智。
“嗯。”聂清珏的想法倒是很简单,只要林挽碧没有伤心难过便好。
他接过林挽碧的书,打算随便看看,翻了一会儿,他对林挽碧说:“我觉得不好笑。”聂清珏想不通,林挽碧为何喜欢看这种书。
林挽碧便将书收了回来,心想,看样子是有点生气了,不过常宁很好哄的。
她笑起来紧绷唇角,眼睛稍微眯了一些,声音放得又轻又慢,问道:“常宁喜欢我做的枣泥糕吗?”
聂清珏一听枣泥糕,顿时有点被刺到了,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点头。
“我带了一些在路上吃,除了枣泥糕,还有别的东西。”林挽碧说着打开了好几个盒子,摆在小桌子上,吩咐车夫停车。
挽碧拿了一枚放在聂清珏的掌心,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第一块给你,我再分一点给大家。”说罢便提着食盒下了车。
聂清珏瞪着手里的糕点,听到外面林挽碧说话的声音:“大家赶路都十分辛苦,来吃点东西吧。”他不开心。
等到挽碧回来的时候,食盒里还剩下两枚枣泥糕,她摆到了聂清珏面前,对他道:“还有一些,全都给常宁了。”
可林挽碧察觉到,常宁怎么比刚刚还要生气了呢?果然用哄小朋友来哄常宁是不对的。
一筹莫展之际,闷闷不乐的聂清珏说话了,“你给我的东西,同样也能给其他人吗?”
林挽碧顿时明白,她这哪是想错了,常宁分明就是个孩子,不过是她以为他八岁,实际是他只有三岁而已。但,似乎有一点可爱呢。
“常宁,你今年几岁啊?”林挽碧忍不住捧腹大笑,出了帝都就无需再端着了,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聂清珏听懂了林挽碧是在嘲笑自己,仔细一想便觉得方才的行为着实是过分幼稚了。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想听林挽碧的回答,“反正比你年长,刚刚的问题,你快回答。”
“常宁,无论我给你的东西和他人一样,或者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句话发自内心,并非是在逗他。她真心把常宁当朋友,“这是心意的体现,具体是什么物件儿不重要。”
林挽碧忽而觉得有趣,她虽未曾养育过子女,但和常宁讲这些道理,真给了她一点当娘亲的感觉。
“好。”聂清珏勉强相信林挽碧所说的,这代表着一种心意。不过他有了另外的想法,太子聂清珏和林挽碧相处了两年,而常宁与她相识不过月余,怎么就换得了真心了呢?
“好冷漠哦。”林挽碧撒娇道,装模作样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唇角以及眼角耷拉下来,瘪着嘴。
聂清珏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由脚心至全身的酥麻感,呼吸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林挽碧这么会撒娇,记忆中的她,哪怕打掉牙齿和血吞,也要保持最体面的姿态,她是无坚不摧,能处理好各种事务的太子妃。
偏偏此时林挽碧凑近了一点,两人四目相对,她反问道:“不理我了吗?”
车内的空间狭小,她瞬间感受到一丝暧昧的气息,此举实在欠妥。
林挽碧正在思考着如何打破两人之间这奇怪的氛围,对面的人忽然双手摁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死死地抱住她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