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醒来时,帐中一片漆黑,起身来还一阵眩晕之感,也不知躺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莲心怎么不叫她,一阵清醒后,惊得她赶紧掀被起身。
裴安之回到房后,见凌容还在睡,便吩咐莲心不用叫她。自己拿了本书,在外间踏上看书。等她睡好再一同去祖母院里。
这会见她睡了,已快有两个时辰了,正担心她白日睡太久,影响晚上休息,正想着要不要去叫醒她,便听见里屋响动,便放下书起身,拨动珠帘进了里屋。见她已起身,笑言道:“你醒了,睡了快两个时辰了,你定是有些渴了,收拾好出来喝杯水吧。”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凌容听到自己竟睡了两个时辰,也是有些吃惊,怎么睡了这般久。赶紧起身收拾了一下,方出去。
裴安之倒了两杯茶水,桌上放了两盘点心。凌容坐到裴安之对面,问道;“我睡太久了,怎不叫醒我,不是还要去见祖母嘛?祖母怕是等了许久了,我们快过去吧”
裴安之端着茶杯,笑着回道:“你有孕在身,本就是渴睡。中午我过去跟祖母老人家说了些话,谈完后,祖母也有些累了。便嘱咐我,回来告诉你,睡醒后,不用急着过去,晚膳时过去便好。”
听了他的话,凌容方放下心来,总算没有太失礼。虽然有孕在身,也不能这般无状,且祖母是对她极好的人,马上要离开禹州了,还是要多陪陪她老人家才是。
睡了一觉后,看着桌上的糕点,腹中竟然又有些饿了,所以倒也不客气,配着茶水,吃了几块点心。
想到后日去定州的事情,先前裴安之只说了急着要去定州办事,但是也没说具体是办何事,且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先前也没顾得上问他。
略顿了顿,方言道:“夫君,后日我们去定州,不知是去多久?我也好收整行李。”
前几日在山上的书房里,拿书时看见一副舆图,倒知道定州位置靠向西北方向,不知道裴安之去哪里是做什么。
裴安之放下茶杯,看着凌容一副疑惑的表情,想起有些事本该早些告诉她的。在山上备亲之时,李嬷嬷以习俗为由,不让两人在成礼前过多见面。故虽同住一屋檐下,但成礼前两人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有些事便拖到现在。
“夫人,先前只与你说了要去定州的事,但想必夫人心里定有许多疑惑,我也本该早些言明的”。
“我十年前从裴家离开后,便四处飘荡。三年前路过宣州时,因路遇劫匪,受了重伤,命在旦夕,幸而遇到了外出归来的宣王一行,将我救回了宣王府,请名医为我诊治,方才侥幸活了下来。宣王与我父母少时有旧,故而对我也照顾有加,此后我留在宣王府,在宣王府上效力。上次突然急召我回去两个月,也是因为宣王遇刺,危在旦夕,故而才不得不回去料理诸事,才迟迟不归。这次去定州,也是受宣王所托,去办一件事。大概需要停留三个月,事情办妥后,我便送你到宣州的府邸中待产。”裴安之望着凌容,将事情大概与她说了。
凌容听到他为宣王办事,倒是有些讶异。先前从书中得知,宣王是当今皇帝仅存的异母兄弟。后又从莲心口中听来些,似乎当今皇帝还颇有些昏庸,迷恋修道炼丹。反而是这个宣王,在民间的风评不错。这样的一位王爷,裴安之在他府上效力。倒是多了许多耐人寻味的味道了。
裴家获封勇毅侯,且二房尚在朝为官,而裴安之却在宣王门上效力,这下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何每每低调回府,从不引人注目。就连娶亲也不大办。只是不知裴安之为何如此行事,十年前又为何从裴家离开。方才见他并不想深说此事,自己倒也不好继续问他。还是有机会再说吧。
凌容敛眉回道:“是,夫君,妾身知道了。行李这两日收了也差不多了,我明日与莲心再检查一遍,看还要带些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跟在他身边,自己倒也不甚担心。出了禹州再好好谋划就是。
“嗯,我前几日让杨虎备了些安胎的药材,出门在外,备着总是好的,晚些我让他送过来。”裴安之想起前两日吩咐杨虎备的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