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听了面色愈发冰冷,只道:“一般的魔教教众,并不由教主亲自教导。”
苏酒狐疑的看向贺渊:“你怎么这般清楚?”又接着恍然道:“知晓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公子当真是这个!”说着,苏酒比了个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贺渊无声冷笑,一夹马肚子,乌烈立时飞奔起来,激起一阵尘土。
苏酒忙掩面,却仍是呛的直咳嗽。
待尘土下去,苏酒拍拍新得马儿的背,咂舌道:“这就害羞了不成。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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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两人到了玉辽镇。
苏酒头一次骑马,最初的新鲜劲过去,浑身疲惫,只想快些歇息。
随着贺渊进了家客栈,客栈空荡,只有一小二在打扫着大堂。
苏酒坐在大堂的凳子上就不愿再动弹,长叹一声趴伏在桌子上,侧着脑袋放空自己。失策了,这江湖宠文,再怎么宠也是个江湖背景,哪比得上宫廷文里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
苏酒眼珠子无意识的随着堂上小二的身影转动。
只见那小二头带一抹方布,拿着个拖把使劲的拖着地,直把地上拖得一尘不染,才拿巾子擦了擦汗,将拖把在个木桶里涮涮,又转战下一处。右手那么一甩,长长的拖把在他手中一转,就搭在了桌子上,又利索擦起桌子来,动作之流畅让苏酒直想叫好。
等等,苏酒瞪大了眼,猛地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桌子,这桌子,竟是拿拖地的拖把擦的!怪道这店里如此冷清!
苏酒悲愤的看向贺渊,贺渊显然也是瞧见了,眉头蹙了蹙,看一眼苏酒,示意她换家客栈。
苏酒自是起身跟上,还不忘愤愤不平的瞪一眼那小二。
换了家热闹些的客栈,苏酒打了招呼便进了客房休息,特意嘱咐了贺渊晚饭不必叫她,那表情好似贺渊有多不舍似的。
当时贺渊嘴角一抽,终于忍无可忍的将人直接丢在了她房间的床上,还不忘把门带上。
床上被褥厚,倒未叫苏酒有何不适,只舒舒服服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心想男主这也勉强算是将她伺候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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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再次醒来时,天都要黑了,往大堂一坐,招呼小二上了菜,便在大堂吃了起来。
此时已过了饭点,大堂人算不得多,只零零散散的围坐着。
离苏酒最近的一桌,是几个佩刀的男子,几人看起来都不十分讲究,长刀短刀随意靠在桌边,有的还倒在了地上。
只为首的男子,长的精致,笑的爽朗,虽行事与同伴一般,却给人种更加高贵的感觉。
苏酒琢磨半响,得出来个结论,这大抵都是因为那张脸了!
男子左手边是个有些年纪的大汉,他一拍桌子,忽的压低声音朝男子道:“师侄,你是咱师门最聪慧的,你说,那消息是真是假?”
苏酒闻言也竖起耳朵来,这消息,她先前也听过一耳朵,只听得模模糊糊,这人声音虽已是故意压低,只那粗犷的嗓音依旧溢满了半个大堂。
男子摇头笑道:“师叔,这江湖上的消息真真假假,我哪能分辨的出来,就算是假的,只我爹都吩咐了,我们不还是得去。”
那师叔不耐的摸了把脸,“我那师弟,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掺和一脚,都白走多少趟了?要不是听说你——”
话说到一半,他也察觉到不妥,周围几个小辈皆捂嘴偷笑,眼神揶揄,“师叔,要不是听说什么?”
那师叔干咳几声,仰头灌下一杯酒,“去去去,能听说什么?”
苏酒听的干着急,这几人也是,你说这消息未说清也就罢了,这师叔身上的八卦也不讲清楚!
师叔赞了句好酒,又接着道:“说起来那极阳功法,你师叔我还有幸得见一回。”
极阳功法?苏酒耳朵动了动,又往那桌方向靠了靠。
“师叔,那极阳功法果真有那么厉害?”一人问道。
那师叔斜睨过去,“不仅厉害,据说练成此功后,还能长生不老呢!”
听到这,苏酒大为失望,凡是沾着长生不老的,那大抵都是骗人的!
“怪不得只是个小小的江湖传闻,就有那么多人赶去南城,这么厉害的功法,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听说剑宗的白公子前些日子也出了宗。”
苏酒吃菜的动作一顿,剑宗中三家鼎立,分别为白家,莫家,林家,其中以白家最为出色,白家家主更是当选如今的武林盟主。
而男主正是白家大公子,年纪轻轻江湖上满是称赞之声。
苏酒与有荣焉,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支着耳朵准备听听他们的夸奖之声。
“啧,那小白脸,就会耍些好看的功夫,都快把庄里姑娘的魂给勾了去。”
苏酒怒,男主那脸,黑起来吓死人,哪里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