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幸把全部真相告诉给顾凯,顾凯听完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回张有幸的家找她父亲算账。
张有幸及时地拦住顾凯,还跟顾凯强调说她父亲曾经练过拳击,凭顾凯的实力只有挨揍的份儿。
顾凯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倒是不害怕跟张有幸的父亲打架,他只是对张有幸言听计从罢了。
现在张有幸无家可归,顾凯只好带张有幸回他家住,还跟张有幸说她想住多久就多久。
紧接着张有幸就被顾凯带到他的家,顾凯的家是一个小平层,就坐落在一条四通八达的弄堂里。
张有幸坐在顾凯家的客厅沙发上,顾凯到厨房里给张有幸泡茶去了,家里好像只有顾凯一个人。
这是张有幸第一次来顾凯的家,她环顾了四周,觉得顾凯的家小而温馨。
顾凯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来到客厅,走到张有幸面前,把手中的这杯茶递给张有幸。
张有幸文质彬彬地接过茶:“你不是和你外婆一起住吗?你外婆呢?”
顾凯淡然地坐在张有幸身边:“她到外面散步去了,等会儿应该就回家了。”
张有幸小饮了一口热茶:“这茶好好喝。”
顾凯说:“这是我最爱喝的龙井茶,我每次喝茶都会配着桂花糕吃。”
张有幸貌似又讨到顾凯的爱好,她在内心默默记下——顾凯爱喝龙井茶和爱吃桂花糕。
接下来顾凯关切地询问张有幸:“有幸,冒昧地问一下,你爸虐……欺凌你多久了?”
张有幸向顾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父亲的故事:“我十岁那年,我爸公司倒闭,我妈暴露她势利的本性,选择跟我爸离婚并改嫁给别的大款。在家庭和事业的双重压力打击下,我爸的精神愈加崩溃,从此变成一个颓废的人。渐渐地,他迷恋上喝酒和赌/博,一旦他输/牌了或喝酒了回到家都会打我骂我来发泄情绪。你借我遮瑕膏那天,我脸上的伤就是我爸揍的。”
顾凯愤愤不平地攥紧了拳头:“你爸也太可恶了,亏我还以为他很和蔼可亲呢,现在想想觉得我当时就是太天真了!”
张有幸说:“这也不怪你天真,我爸他最擅长的还是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
顾凯心疼地看向张有幸的侧脸:“你好歹是他亲生女儿,他下手至于这么重吗?”
张有幸嗤笑一声:“他早就不爱我了,我也早就不把他当成我父亲看待了。说出来也挺可悲的,别人十五岁仍然是爸爸养着,而我十五岁已经在外打工来养我爸了。不仅如此,他还对我又打又骂的,我忍他很久了,今天可算是爆发了。”
顾凯说:“难道你就不报警吗?”
张有幸说:“我没有充分的证据,报警也没用,再说了我这个人很嫌麻烦。”
但其实张有幸是怕她报了警后,她父亲会乔装打扮之后找顾凯麻烦,她不想连累顾凯罢了。
顾凯又问张有幸:“别的先不说,难道你妈真忍心把你丢给你爸养啊?”
张有幸淡定地喝了一口热茶:“我妈如果要嫁给那个大款就必须舍弃我。对她来说,衣食无忧的生活比我这个女儿还重要,我猜她现在和那个大款在国外活得挺逍遥的吧。”
顾凯恍然大悟:“我可算是明白你爸为什么清明节不回老家给你奶奶扫墓了。”
张有幸把手中的茶杯放回茶几上:“我不想管这些烦心事了,反正我以后不能回家住了。”
顾凯骄傲地抬手拍了拍胸口:“以后有幸住在我家就行,想住多久住多久。”
张有幸热泪盈眶地看着顾凯:“你对我真好,明明上个月你还拒绝我的表白……”
顾凯听到这里,慌张得朝张有幸摆了摆手:“诶——咱别扯这些事了,虽然我拒绝了你,但我们依旧可以做好朋友的。”
张有幸望着顾凯脸上这道故作淡定的笑容,她的内心难免有点感触。
其实张有幸是清楚的,顾凯还是没从尴尬中走出来,这种尴尬源自他拒绝了张有幸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