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有幸在校运会上看到顾凯和吕嘉仪畅所欲言地聊天的一幕后,她逐渐跟顾凯保持了距离。
比如顾凯每次下课会找张有幸聊天,张有幸次次都以上厕所为由疏远顾凯。
她这么做也许是害怕吕嘉仪还来报复她,也许是她自知不能成为万人唾弃的第三者。
她清楚吕嘉仪喜欢顾凯很久了,她要是介入吕嘉仪和顾凯之间的感情生活会显得她很贱。
什么事都得论个先来后到,这是人之常情,张有幸不能做任何有悖常理的事情。
况且张有幸在吕嘉仪面前保证过——她对顾凯绝不动情,她不能信口开河。
然而张有幸嘴上说着不会再理会顾凯,眼睛却很诚实,每天都禁不住要偷瞄顾凯。
偷瞄归偷瞄,但张有幸时常无视顾凯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底。
顾凯终于忍受不了张有幸对她的冷暴/力了,于是趁着一天下午放学,他把张有幸堵在了校门口。
那时张有幸背着书包刚走出校门口,准备到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坐车回家。
顾凯骑着单车迅速窜到张有幸身前,张有幸见状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顾凯说:“有幸,我是不是得罪你什么了?”
张有幸摇摇头:“你想多了。”
顾凯说:“那天篮球比赛你说好给我买饮料的,为什么直到校运会闭幕了你还是没来?”
张有幸当然不会告诉顾凯实情,如果她的一番话破坏了他和吕嘉仪的感情,吕嘉仪就会变本加厉地找人欺负她了。
她撒谎了:“因为我家里临时有事,就跟老师请了假回家了。我本来想到篮球场通知你的,可是你当时在比赛,所以我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顾凯露出厌恶的表情:“可是你这样不告而别也太不礼貌了吧,你不知道我为了你一个承诺在篮球场上等你等到差点被锁在学校里吗。”
张有幸还真没想过顾凯会如此痴情,她以为顾凯会和吕嘉仪到别处培养感情去的。
对此她表示十分抱歉:“对不起。”
顾凯焦躁不安地说:“这些都不算事儿,让我费解的是——校运会结束以来你就有意地躲避我,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大可告诉我,我改就好了。”
张有幸真想不出该如何向顾凯坦白,她总不能把吕嘉仪找人把她锁在杂物间的事告诉给顾凯吧。
于是她随口一说:“不,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我觉得我们一直这么亲密会让班里同学议论的,你要是因为非议产生负面情绪,我的责任很大。”
顾凯听到这里,爽朗地笑了笑:“有幸,你多虑了,我和你只是非常纯粹的友谊,朋友之间亲密点有什么好议论的。”
她难以置信:“我们真的是纯友谊吗?”
顾凯果断地点了点头:“当然啦。”
张有幸听顾凯这么坚定地说出这番话,她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会让顾凯说出他对她的真实想法,她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即便她此刻心情很糟糕,她也要在顾凯面前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聊了,我车到了。”
说完张有幸就冷漠地跟顾凯擦身而过了,而顾凯也这么任由张有幸去了。
张有幸背对着顾凯往公交车站走去的时候,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眶里溢出来。
她考虑到顾凯还在现场,所以她不能抬手抹眼泪,只好放任眼泪这么流下去。
此时她好想痛哭一场,毕竟暗恋了那么久的男生最后只是把自己当朋友看,换谁都会伤心的。
女生真的是一种非常容易动容的生物,喜欢一个男生因为羞于表白便一直自作多情下去。
张有幸觉得自己好蠢,像她这种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的女生哪配得上顾凯啊。
……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凯也很少再理会张有幸,而张有幸也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偷偷望着顾凯。
上课的时候,顾凯时不时地趴在桌上睡觉或打瞌睡都被张有幸看得一目了然。
下课的时候,顾凯和他的朋友们在酣畅淋漓地聊着天,张有幸也看在眼里。
全班总共有四组,一组有八张单人桌。顾凯坐在第一组第四个位置,张有幸坐在第三组最后一个位置。
在张有幸看来,第二组就好像一条浩瀚的银河,而顾凯和张有幸好比牛郎与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