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亲该做的。”
赵禹看着身边“害羞”的妻子,再想到刚刚她哄着澈儿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又柔软了一些,再次后悔自己平时对妻子的关注不够,不过,来日方长嘛,看着微垂着头的景笙,赵禹的心跳动了一下,默想着要怎么弥补这对母子。
“芸儿和大将军为朕做的,朕心里都记着呢,芸儿,你先好好休息,朕晚点再来看你。”看着精神似乎有些不济的景笙,赵禹再次默念着来日方长,吩咐了杜嬷嬷好生照看之后,就离开了凤宫,想着自己的私库里还有哪些合适的物事可以赏给皇后和太子。
景笙确实非常疲惫,毕竟这幅身体之前已经油尽灯枯了,要想恢复还有的耗。在赵禹离开之后,就在杜嬷嬷的服侍下挨着赵澈入睡了。
离开皇宫的景齐心里十分的不平静。一出宫门,就被趴在旁边摊子上的严琼看见了,当下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景齐的面前,急忙问道:“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说皇后娘娘······”当下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他自入军队起,就跟在景齐身边,自是知道景芸对他的重要性,如果此次景芸没有撑过来,饶是他运筹帷幄惯了,也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显然,最新的消息他还没听到。
“无事,芸芸已经大好了,你去将将士们带到皇城外驻扎。”说完,也不等严琼回复,就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景齐知道,这是留给他最后可以肆无忌惮缅怀他的芸芸的时间,在此之后,他必须从身到心地坚决承认,现在在凤宫当中的就是他的女儿景芸,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如此令人难以置信之事,他一定要将芸芸的安排做到最好。
郊外的风越来越大了,呼呼啦啦的,刮得脸生疼,但景齐在这种情况之下,心境奇异地渐渐平稳下来,也许,很快他就能平复下来了,但也仅仅只是平复而已了。
赵澈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不是自己的寝卧,但周围熟悉的味道让他十分安心,他不由满足地蹭了蹭怀中抱着的物事,这才发现这是自己母后的胳膊。沉睡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当中,脸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那种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实在是太难挨了,他再也不想体验了。
赵澈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脑袋,望向几乎将自己环抱住的母后,脸颊微红,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母后如此亲近了,更不用说让母后抱着入睡了,他知道自己是太子,是储君,当做好表率,所以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听从父皇和谢丞相所言,做一个端方沉稳的太子。
但他现在也才三岁,他很想和母后待在一起,尽管母后总是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尽管母后每次和他说话,都是关心他的学业,让他要做的让父皇满意,他也想待在她身边,特别是经历此次事情,赵澈对于“景芸”的依赖一下子就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所以即使醒了过来,也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景笙的手臂,时不时地蹭一蹭,再抬头看看景笙熟睡的样子。
当景笙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充满孺慕之情地看着自己,发现自己醒了过来,脸上还沾染了一丝粉色,实在是太可爱了。
“澈儿,醒了多久了?”景笙也没想着起来,全身都十分的无力,就这么抱着赵澈,懒懒散散地问道。
“回母后,醒了有一会了,怕吵到母后,就没有起来。”赵澈心想,才不是呢,我就是想同母后多待一会儿,母后的怀抱又温暖又好闻,他才不想离开呢。
“澈儿真乖。”景笙当然是没有发现赵澈的小心思的,即使发现了也没什么的,大概只会更加怜惜这小小的孩子。
赵澈感受到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过自己的头顶,又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背部,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认同祖宗定下的规矩了,如果每个皇子皇女都待在自己母妃身边长大,那一定会沉溺在自己母妃的呵护当中,不愿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