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皇后,是曾经的皇后,当年太子的生母,陪伴自己走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虽然太子的事让她很伤心,但她从没埋怨过自己,又一心一意的抚育皇孙长大成人;
噢,还有,那个后来搬去江南居住的教养嫲嫲甄嫲嫲,也能算一个。
但太上皇毕竟是一代雄主,对于军国大事却还是从不马虎,只是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像以前一样事必躬亲。
他无法坐的很久,手也抖得厉害,连奏折都拿不住,只好让人把奏折读给他听,他再口述圣谕,让人记录下来作为批复。
可如此一来,这速度就大大慢了下来,外廷每天送进来的奏折堆得小山一样,每天也只能处理一小部分。
他便让戴权组织人先筛选一遍,只捡重要的读给他听,其余的,便让外廷自己看着办了。
无形中,太上皇对朝廷的控制慢慢的变得无力而弱小。
今天一早,他照例让人将奏折读给他听,每听完一折,他便简单的说上一两句话作为批复,有时候甚至只说一两个字,一来说话费力,二来这样便不至于因字太多,说不清楚闹出误会。
这时,戴权手里托着一本奏折,悄悄地走进来,瞧着太上皇刚听完一本的空当,上前悄声道:“陛下,这是临敬殿早朝上左都御史吴亮新上的一本折子,是件大事,前边正议着呢。是不是······?”
“嗯?”太上皇看了戴权一眼,他了解戴权,他既这么说,还敢在这时候插进来,就必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他点了点头,道:“念。”
“是。”戴权连忙应下,亲自展开奏折,用他尖利的嗓子将吴亮弹劾贾家的折子念给太上皇听。
太上皇越听眉头越紧,到得最后,已是怒气勃发,含混不清大骂道:“混账东西!辜负圣恩的混账!枉朕这么看重他。前边的意见出来了吗?去告诉她们,不用议了,先抄了家,家人尽数下狱。”
戴权听他说了半天,却也只听懂了一半,这事实在干系太大,当下不敢乱答应,心里想着还是再问问吧,却又听太上皇道:“两府都抄!”
这句倒听得清楚,意思也很明白,戴权便答应一声,还没说话,便听外边小太监尖着嗓子喊:“奴婢拜见太后!”
······
原来贾母已经见过了太后,她是算着时间来的,头天也已上过了请安折,这是预约拜访,很顺利的就见到了太后。
一见太后,贾母便泪涟涟的说有人要陷害贾家,请太后做主。
太后忙问缘由,贾母便将早上杜忠德讲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太后听。
太后听完便问道:“老太君,我问你,这什么令牌、信件等物,是否先荣国之物?让一帮运货的马帮帮着画地图,是否确有其事?”
贾母并没有否认:“的确如此,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
太后疑惑的看着贾母,问道:“老太君,你可别拿我寻开心,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查实,便是谋逆大罪,这后果你也是知道的。你来找我,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荣国府两代国公,为国效力,功勋卓著,先荣国代善公更是随陛下征战多年,可说是忠心耿耿,我是不太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的。内中还有什么隐情,你且告诉我,我去跟陛下说。”
于是贾母点头应下,说出一段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