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裴汲水压抑着抽咽:“他……他……裴不意……他修……”
“他修什么?”成九川轻轻摇晃着他:“不怕,有我在,裴汲水,不怕。”
“嘶——”
裴汲水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忽然隔空被撕开一道口子,喉管爆破,登时鲜血飞溅,眨眼的功夫血肉不见,空剩一张带血的狐狸皮飘落到了地上。
“裴汲水……”成九川伸手去抓,喉间迸出的声音干涩而惊愕:“裴汲水……”
他迅速扯出袖中一片驴皮,将那就要溃散的狐魂收了进去,才让那可怜的狐族小妖不至于魂飞魄散。
狐族长老毛骨悚然,脸上犯着苍白,齐声向孟珒叫道:“孟掌门救人。”
玄门弟子脸色一暗:“这妖留不得。”
角声划空而过,杨柳风持扇一挥,叱道:“裴不意,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此毒手。”
“哈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裴不意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向孟珒,神情挑衅:“孟掌门,我今日不想与玄门作对,你们最好好自为之,滚一边去。”
鼓声乍起,隆隆然山谷震鸣,那雷鸣又紧凑起来。
“在我狐族的地盘上逞能,成九川,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裴不意说着,袭向成九川。
成九川闪开了他的攻击,左掌似被妖术扫到,藏在袖中的酒壶应声而飞,他不甘心白白丢了一壶好酒,一掠疾速抢过,藏到了孟珒身后。
“孟珒,帮小师叔一下。”成九川软声道:“周自凉还不能死。”
孟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淡若水的眼眸似乎在问:他不是正想杀了你吗?你又要救他干嘛。
成九川要死不死地往孟珒身上贴去:“孟师侄,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小师叔,他真的不能死。”
孟珒还是无动于衷。
成九川眼眸微动,忽然唇边勾起明艳的笑弧,又不急了,他顺手压下身旁伸过来的一支桃花,拈在手中,一手漫不经心地撕下一片,信手向青城宗的俊逸少年丢去,东方玄溪怔住了,注视他片刻道:“成师叔,桃树都快被你撸秃了。”
成九川拿出酒壶,一仰颈子往口中倒了倒,空了,他顿绝没意思,朝东方玄溪咧嘴一笑:“还是看美人有味儿。”
东方玄溪手中转着紫玉箫:“成师叔,你说要是狐族乱了,狐男狐女趁机跑出去,到时候你收留几个绝色的不?”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眼眸慵懒,一个将要流下口水,都没个正形。
一对祸害。
孟珒剑眉深锁,将成九川拉开一点,指着裴不意道:“我打不过他。”
能引下天雷的妖,其修为早已在妖皇境之上。
成九川这才睁开点眸子,拉了拉孟珒的衣袖,把北斗垂芒塞他手里:“这样,剑物归原主。”
孟珒瞥了一眼他伸过去的手,并不在乎:“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