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地基打好了,其实房子建成也就快了。家里的葛根种子留好,过冬的粮食储存好,如今便只剩下开店这件事了。沈黎告诉他爹想搬出去,沈来秋同意了。去年冬天,余氏一个人喂了一冬的猪,在家洗了一冬的衣服,手都冻得烂掉了也没人搭把手。眼看着冬天要到了,他不想让余氏受这不必要的罪,都分家了,还帮着洗衣服,打扫卫生,余氏忠厚,不说什么,他都看在眼里,也就越发心疼余氏。
沈黎高兴地跟娘通气,余氏神情怔怔地,这么快就不用在家里受气了吗?她说不清是高兴还是觉得怅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对这里不是没有丝毫感情的。
沈黎道:“娘,家里还要打井,以后你就不用到河里洗衣服了。”
余氏一听这个消息,高兴地拍了下手,“那好,我都没想到这个,还是你爹周全。”于是心里那点惆怅也就完全消失了。她对这里留恋,主要是因为在这里有着与沈来秋相处的印记,这里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如今有了新房那里有了更加优越的条件,她没道理继续在这里住着。
“你先出去玩,我来收拾家里,等上十几天,咱们就能住新房了。”
沈黎道:“娘,我不想住这里了,爹也说要搬走。”
余氏一听,也不反对,只问:“那我们住哪?”
沈来秋刚好进屋,听见这个,笑道:“我不是在镇子上买了铺子吗?那边有地方住,咱俩住一起,杂物间收拾出来给黎儿住。”
余氏心动了,镇子上她也没去几次,假如真要在镇子上住,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也是暂时住在镇子上,等新房好了,再搬回去不迟。
第二天一早,余氏就收拾好了东西,沈来秋雇了一辆驴车,一辆牛车,停在院子门口。
沈大满见他三儿子一副要离家的样子,疑惑道:“你是要去哪?”
沈来秋笑道:“爹,如今儿赚了些银钱,不愿意在这里挤着大家伙了。随便租了房子,凑活这些天,等房子起好了,咱就回村。”
沈大满见状,也猜到了什么,“你娘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也别放心上。你弟就是个糊涂人,做了糊涂事,你寻常教训一顿便好了,不要伤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