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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内东北区域欢楼聚集,临近云良阁的挹翠楼和潇湘馆赶紧疏散欢客,并组织人手,打水灭火!如此大火若不尽快灭掉,只怕会烧到自家来。
蹲守此街的不良人开始组织附近的百姓疏散,同时派人前往武侯铺报知火情。
都不需要通报,武侯铺这边,已经能够看到大火。
司辰火速调集散到各街的武侯,带水桶、铜锣、毛竹铲刀,前往现场救火。
没办法,在贞观时期,灭火工具就是水桶,而铜锣是用来警示火场人群。
毛竹铲刀是司辰执掌武侯铺后增添的,在粗长的毛竹顶部插绑铲刀,当火势太大时铲倒边缘建筑,防止大火蔓延。
远远看见云良阁的火势,大火几乎映红了夜空,司辰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这火怕是灭不了!
如果火势蔓延开,烧掉半个坊,他就只能跑路了。
不跑?李二一定会将他绑缚西市,斩首示众!
“大富,你带两人,火速到务本、崇仁、胜业三坊请援,务必让崔旅调集所有武侯,前来协助控制火势。”
孙大富领命,带着两名干练的武侯,骑着武侯铺仅有的三匹马出坊去了。
司辰领着剩下的二十余名武侯,赶到云良阁着火现场,心中顿时大叫“卧槽”!
天要亡我啊!
大火从四面烧起,云良阁已经大半陷入火海,只剩中心部分还未燃着,基本救不了了。但更可怕的是,夜晚起风了,西北风!
火舌在不断地向东南面飘,只要再烧大一些,就要把东边的挹翠楼燃着了!
挹翠楼大半是木质结构,亭台楼阁连环相依,是平康坊最大的欢楼。一旦燃着,过街南边的这排宅子都逃不了。
什么大将军李靖宅,国子祭酒韦澄宅,太子右庶子孔颖达宅,起居郎褚遂良宅,统统都要化为白地!
老子刚刚规划了偌大的商业版图,只等老李挖山炼盐,然后黄金滚滚而来,从此过富豪生活,尼玛就来这一场大火,将老子一切梦想化为灰烬?
现在跑路,还是看看火势再跑路?
这是一个问题。
“水龙车!”
纠结何时跑路的司辰,蓦地想起他在西市还有这个东西。虽然距离一个月工期还差七八天,水龙车九成九没有造好,但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定要去看看。
如果水龙车能投入使用,今天这危机一定能化解掉。
“赵信,你来统筹救火。”司辰一把拽过队副赵信,大声吼道,“立刻动员百姓打水灭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回来之前控制住火势!云良阁不用管了,把外围着火的楼阁全部往中心推,必须遏制火势蔓延!”
赵信大声应诺,立刻组织部分武侯敲锣报火情、动员百姓;剩下十余名气力壮的,则举起毛竹铲刀,开始推楼。
司辰几步飞跃到一位牵着马的男子身前:“我是武侯司辰,现在征用你的马匹!”
说完,夺过缰绳,飞身马,向西市方向疾驰而去。
……
青龙坊,鄅国公府。
一位带刀护卫快步走进书房,掩门户,轻声禀报:“将军,据我们布置在平康坊的眼线来报,云良阁火势无法控制,可能会蔓延全坊,武侯队正司辰已夺马出逃。”
书房未掌灯,一片黑暗。
“哈哈!”黑暗中蓦地传来一阵冷笑,“逃?现在十二座城门都已紧闭,能逃到哪里去?”
“不逃死一个,逃走问罪全族!”
“敢得罪我张亮,就该有被抄家灭族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