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严施法在司马晨玖面前展开一张水幕，让他能看到自己的模样。

司马晨玖看到自己的模样——青丝全变为了白发，黑色的眼眸变成了红色，如同地狱走去的嗜血的魔鬼，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厉爵严，问道：“本尊这样，吓人吗？”

厉爵严眉头紧皱，打量着司马晨玖，点了点头回答道：“有点。”

“你可知原因？”司马晨玖问道。

厉爵严有些沮丧地拿出刚刚收起来的妖蛊，叹了口气，说道：“妖蛊通常是金色，没有这样的黑色。如今这蛊虫变成黑色，许是刚才被逼出你体内时，情急之下吸纳了你体内的黑色精元。”

司马晨玖闭上眼睛，脑海浮现洛梦天真烂漫的笑颜，她那如有星辰大海般的迷人眼眸，被清风拂起的黑色长发，纯洁的白纱裙……这样的她同如今的自己在一起，定会被三界耻笑，同魔鬼为伍。她值得更好的……

厉爵严见司马晨玖久久不说话，以为他是无法接受自己那三界闻名的俊美容颜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拍了拍司马晨玖的肩膀，安慰道：“司马晨玖，你别急，我就是翻遍古书典籍，也一定会找到恢复你原来模样的办法的。”

司马晨玖没有应答厉爵严的话，他将寒一叫进了殿，吩咐道：“寒一，本尊要外出云游，魔界的事暂时由你全权掌管。”

“尊上，你的模样……”寒一进殿，见到司马晨玖白发红眸，很是诧异，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司马晨玖看到自己的亲信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都似这般，更加不敢想象自己那胆小的小东西见到自己时的模样。司马晨玖闭目转身，背对着寒一，说道：“本尊无碍。你领命出去吧。”

寒一望着司马晨玖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但他能帮司马晨玖做的就只有听他的吩咐，看护好魔界……寒一回了一声“是”，便出了殿。

接着，司马晨玖对厉爵严说道：“厉爵严，去天界告诉小东西，本尊……对她没兴趣了，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本尊面前。除此之外，不许多说。”

厉爵严听到司马晨玖说出这样的话，很是诧异，问道：“小仙女不会介意你的容貌发生变化的。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心悦于你呀！司马晨玖，你就这样了决定要抛下她吗？”

司马晨玖皱着眉头，深呼了一口气，回道：“她是天上天真圣洁的女上神，不该同地狱的魔鬼为伍。她值得更好的归宿。”

厉爵严按着司马晨玖的肩膀，他知道司马晨玖是有自己的苦衷，可他真的不希望司马晨玖就这样和小仙女分开。

厉爵严想起送洛梦回天界后，洛梦看着司马晨玖送的金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是于心不忍。

他问司马晨玖：“你连选择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吗？万一她选择和你在一起，一同抵抗三界那些闲言碎语，陪你到地老天荒呢？”

司马晨玖看着厉爵严，红色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波澜，好似一潭死水，薄唇轻起，说道：“她那般单纯，定会选择同我一起。可那样，会害了她。厉爵严，若你把我当兄弟，你就该帮我。”

厉爵严见司马晨玖主意已定，一拳挥向司马晨玖，质问道：“司马晨玖，你是三界生畏的魔尊啊！你杀伐决断，如今，你面对自己的感情，竟这般懦弱！你这样抛下她，她会有多难过啊！你以为她好为名，她真的想要你这样的所谓‘为她好’吗？”

司马晨玖被厉爵严的一拳打得嘴角流血，但他并没有还手，他知道厉爵严这样是为了自己同洛梦的感情着想。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有些怒意的厉爵严，说道：“在决定一赌时，我想好了与她的后路。若我失去半身灵力，我也会倾尽所有，护她永世无忧，不放开她。可如今，已不是能不能护她的问题了！我能护她，可我这副模样终究是不便出现在人前。她不该陪我待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