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自从听到属下人汇报殇北宫变,皇帝尚令胤被囚,太子失踪,就心有不安。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在经历了风雨后,已经很少有年少时期的冲动了。他一方面忧心陛下安危,又一方面又有些庆幸。
雅阁的建立是他年轻时期偶然得到的机遇,他还记得那时他也不过十七,家里虽然贫苦,仍然坚持供他读书。但是花承并不喜欢读书,书读了个半吊子,科考自然没考上。花承受不了老母亲每日的哭诉,拿上家里唯一的一两银子便出门闯荡。
花承虽然读书不行,做生意却极有天分,他一路倒卖,倒也赚了些钱,走到南安城落了脚,开了家小茶馆,花承因为读了些书,便经常在茶馆组织一些诗会茶会,以此吸引那些读书之人喝茶聚会。
尚令胤便是在那个时候遇上花承的。两个人一见如故,尚令胤惊奇于花承的赚钱之道,花承感叹尚令胤的见识非凡。
花承想到这儿,心里更愧疚了,若不是陛下当初投资于雅阁,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如今陛下遭了难,他心里却庆幸从今以后雅阁就只是他一人的了。得知清河郡的消息,他马不停蹄的便赶来,他想着,若是陛下真的去了,那他就给太子公主一些钱财,算是全了当初陛下的知遇之恩。
尚珺并不知道花承的想法,她看了眼雅阁的牌匾,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这牌匾是由父亲亲手提笔而写。尚珺今日并没有扮作男装,一身素裙,裙摆处由金线勾勒的仙蝶恋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精致。进了雅阁大门,掌柜的眼尖的看见尚珺腰间的玉佩,忙的引着她进了后院雅间。
这次进的雅间明显的与上次不同,穿过后院的竹林,尚珺被引进由假山溪水环绕的阁楼,推门而入,便看见一个三十来岁,体型微胖的男人。
“想必先生就是花承了。”尚珺见此人端坐在上首,先发制人。不等他回答,尚珺便示意叶一将东西呈上。
花承见来的是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儿,便放松了警惕。如今尚令胤失势,虽然当初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但雅阁发展至今,尚令胤除了出钱,并没有出一分一毫的力。
花承看着叶一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并未急着打开,“陛下当初对花某有知遇之恩,雅阁有今日也离不开陛下的支持。如今陛下遭了难,花某理应善待公主。”说罢就从怀里掏出实现准备好的银票,“当初陛下资助五千两白银,如今双倍奉还于公主。”
尚珺看着花承递来的银票,伸手接过。正当花承松了一口气之时,尚珺突然发声,“本公主劝先生还是看看。”
花承翻了翻叶一放在桌子上的册子,骤然瞪大眼睛,“你!”
“先生用我殇北皇家势力时用的毫不客气,如今想踢开便踢开?”尚珺并未理会花承的气愤。一介商人而已,若是连他自己都拿捏不了,如何服众?
花承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清清冷冷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之前毫不客气的话语跟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公主拿这些是什么意思?认为这册子便能威胁住花某?”花承一改之前的慌乱,不过是一个孩子,能做些什么?
“先生既然如此说,那本公主变不客气了,就看先生能不能受得住贵国战王爷的怒火了。”尚珺话语轻轻柔柔,却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