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言走后,时梦瘫坐在单人床上,两行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流出。
她没有嘶声的哭,只是默默替自己的不甘而感到悲哀。
莫名其妙的替别人坐了四年零五个月的牢狱,替别人受着那些指指点点与唾骂。
冷权瑾……
这个犹如魔鬼的男人,将她的半生毁的彻彻底底。
因为毒的原因变得非常体弱,终于将身子暖和过来的她,将大衣叠好放到一旁的凳子上,虽然是牢狱的大衣,但对现在的时梦来说也是非常宝贵的。
一天的奔波使她劳累过度,躺在床上直接昏睡过去。
这是她四年多第一次不用担心睡觉时会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所以睡的更加安稳。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清晨。
毒在体内的残留加上牢狱里没有彻底医治,所以她这身子每次睡醒起身时,都显得十分无力。
缓冲了身子,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深陷的眼窝,这还有点人的气息吗,应该说,还是人吗……
应该花季少女的年龄,她却承受着不属于这年龄的罪。
时梦略微梳洗了下,换上那身干净的清洁员工作服,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重生的第一天不能颓废。
她的工作区域是杨言特别安排的,在放射科,那里的大厅相对于其他的要大一些,如果避开一些人群很容易。
时梦拿着手里的清洁工具,环视周围的环境。
没关系,她现在也是普通人,不会被人认出来,何况还穿着一身清洁服。
陈警官肯定是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且他认为当年另有隐情。
而袁副院长她不敢肯定,何况自己的母亲已经下台,她能让自己留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我去,我说你这个大妈能不能看着点,拖布弄我一裤子水”
时梦刚才一直在走神想事情,并没有看到此时已经有人经过,拿着拖地的拖把就往人家裤腿上拖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钱……”
时梦握着拖把的手有些紧,她弯着腰,尽量把头埋的靠下一些。
“你给我钱?你知不知道我这西服……”
“习法,怎么回事?”
面前这个叫习法的刚要大声喧哗,就听到从楼梯上传来了一声低沉沙哑且带有磁性的声音。
这声音……
好耳熟,耳熟到时梦一听见握着拖把的手就不自觉发抖,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着。
她弯着腰头低的更厉害,略微抬起头就让她瞳孔放大,身子不停的打颤。
时梦看到一双精致高定的皮鞋停到她身前。
这一刻害怕,绝望,无助全部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