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么多人蹭你的课，就应该找教务处批个大一些的教室。现在多少人想听不上。”

“也没有那么多人想听。”

许毅这时插道：“你也太谦虚了。我们都是怕学生不来，只有你是往外赶人。”许毅耳闻江曜上课时把蹭课的人赶走了，不知道被赶走的人正是小乔。

一失足成千古恨，小乔恼怒自己的记忆力。怎么就把203记成302了，她被江曜从教室赶走这件事估计又得在历史系传个几年。

小乔去夹自己面前的鱼，没想筷子差点儿和江曜碰到了一起，她猛地缩了回来。

新娘新郎来敬酒，因为是多年好友结婚，小乔觉得不喝一杯过不去，直接将杯中的酒一口闷。

这几年，她的酒量虽然仍算不上多好，但比以前见长，基本不会喝了一杯酒就把一桌人夸得天上地下。

因着晚上还要录节目，小乔提前告了辞。许毅主动提出要送小乔去，小乔说没事儿，她打车走。临走前，许毅主动要加她的微信，小乔很干脆地亮出了二维码。小乔加好友的标准并不严格，在她看来，微信就一单纯的通信工具。

出租车里正在放光辉岁月。

小乔坐在后座捋自己白天写的台本，怡笑茶馆是编播一体，她既是主播，也是编辑，台本要自己写。她不自觉地哼起了穆桂英挂帅的唱词，没想到在老四的婚礼上还能收获一枚以前的粉丝，还是当着江曜的面。

她的光辉岁月江曜没经历，和江曜恋爱后，她把珍藏多年录有自己声音的磁带和碟片送给了他，分手时，她主动讨回，结果江曜说他不知道放哪儿了，等他找到再还给她。

后来，江曜再没联系过她，她当年的声音已成绝唱，当年的磁带已成绝版，本来她不送给江曜，还能时不时地重听一下缅怀自己的光辉岁月。

小乔原先的节目搭档辞职去电视台了，她最近一直没有稳定的搭档，时不时就叫孟渊来当嘉宾和她一起录节目。

孟渊问小乔：“上次你听我课去晚了那次，是去听江曜的课了？”只有五个人选他的课，他能忍五个人里还时不时有人请假，他也能忍他的亲师妹被甩后依然去听江曜的课，结果因为人太多被赶了出来，这个他忍无可忍。

“我把203记成302了，这完全是个误会。”

“这就好。”

“他的课真提前二十分钟就满了？”

小乔怕师哥伤心，只说：“也没那么夸张。”大概提前十九分钟才满。

“小乔，你也听过我的课，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你就是宣传太少，酒香也怕巷子深。”

快到电台的时候，小乔收到一短信，上面写：许毅之前根本不认识你，你的资料他是现场搜的。

小乔的手机有两张卡，一张是八年前的，一张是四年前的。收到短信的是她八年前的卡。下车时，小乔用八年前的手机卡给10086打了电话，要求停机保号。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回家后，小乔特意为孟渊写了一宣传贴，并附美照一张，以小粉丝的口吻，匿名发在学校上。以她和孟渊的关系，如果是实名，很容易让人怀疑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蒙元史的语言门槛很高，出于本专业的自我修养，孟渊满蒙藏回的文献基本都能看懂，不过因为这些地方都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导致孟渊不能像江曜一样标榜自己精通六门外语。凡是孟渊不能自己标榜的，小乔都在帖子里以他人口吻说了出来。

帖子发出后，并未引来多大流量。与此同时，孟渊和小乔的起名字的艺术却被挖了出来，开始在各大论坛和微博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