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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天艳阳高照,李澄澄早就上班去了,锦里下楼此时面试结果还没出来,学校也暂时没什么事情了,方锦里决定回家一趟,一路颠簸看着风景看着看着她就睡着了,她是在本市上的大学离家不远,一会司机就把她叫醒了,一进家门可能是听到了响声,方妈妈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出来,见到是她就温暖的笑道:“你回来这么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你回来我就多做几个菜了。”锦里也是笑道:“我也是面试完了,刚好休息日就回来啦,姐和爸呢?”方妈妈指指走廊尽头说:“喏,你姐在里面画画呢,你去看看吧。你爸今天又不回来吃饭了,等我做好饭叫你们,就差两个菜了。”话道又悄悄对方锦里说“今天心情不错呢。”锦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悄悄往里摸去,到了走廊最边上那间,敲了敲门,温柔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锦里打开门,一个年轻女孩坐在窗口画画穿着白衣腿上盖着一张,面容清瘦,长着一张姿容绮丽,气质绝尘的脸,都说方家大女儿长相结合父母所有优点,此话果然不错,她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她的身上,窗外绿萝探出来了一支,真真是像画里走出来的,方锦里想,如果这个女孩不坐着轮椅的话,那该多好啊。

打开门后迟迟不见有人走过来,锦染转头看见是她,放下画笔露出笑容招手示意她进来,“妈妈说你最近在找工作,找到了吗?”锦里顺从的走进去,蹲在她的身旁,“还不知道结果呢,前几天刚刚面试了几家,估计下周才会出结果吧。”然后给她掖了毯子,看她画的是绿萝,方锦染顺着方锦里的视线道,“怎么样,好看吧。”“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画的,那可是我姐画的啊”,锦里用夸张的语气骄傲的夸赞道,锦染也被她逗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说:“你呀,就是皮,来推我去洗手吧,今天不画了。”这时方妈妈也在叫道:“染染,带着你妹妹出来吃饭了。”

姐妹两赶紧去洗了手,锦里推着锦染到了饭桌前,锦染问道:“爸爸呢?今天又不回来吃饭吗?”“是啊,今天医院有事,就不回来了,我们先吃吧。待会我去给他送饭。”饭桌上倒是其乐融融,方锦染还心情好的给锦里夹了几块肉,见她心情不错,方妈妈乐得多吃了一碗饭。等吃好了饭锦里去刷碗,方妈妈去医院送饭给方爸爸,方家其实离方爸爸工作的医院其实还是有段距离的,方家之前还未衰败之前方爷爷买的房子,在旧城区,一座有韵味的小楼。

方妈妈出去的时间就有点久了,许阿姨又请假回家了,方锦里刷好碗以后到锦染房间时,看不到锦染才发现事情的不对,急忙打给方妈妈电话,方妈妈刚到方爸爸的医院,方爸爸急忙找了一个同事代班,老两口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方锦里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方锦染,急得快哭了。

自从出了车祸以后方锦染心情一直不太好,之前有次心情抑想不开,也是没有看住,方锦染一个人坐着轮椅坐在马路中间,后来还是有人报警才找到的,今天看她兴致这么高而且最近都没什么事情才会松懈了。方锦里打电话和老两口说了以后就找方锦染可能去的地方,找了好久打电话也不接,急得一家人快报警了,后来还是方锦里找到的,在少年宫舞蹈室旁边的小花园树下,方锦染好好的在那里坐着,旁边是一群课件玩闹的孩子,她就在那里静静的的看着那群孩子,也不知坐了多久腿上毯子铺着几片枯叶,看见她这样,方锦里一下字心疼的红了眼眶,找不到她的心急生气瞬间消失殆尽。

打电话告诉爸妈以后,慢慢走到她身后,想说的却话梗在嗓子眼里,陪她站了一会儿,锦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她的,或许她到来是就发现了“阿梨,你看这些孩子尚且有未来,可是姐姐没有了,我从小到大的人生就是为了跳舞,我多么享受那种自由挥洒汗水,每个动作做到极致,在万众瞩目下展现自我的感觉。可是阿梨,哪里有只有一只腿的舞蹈家呢。”方锦里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住她,逼着自己从喉咙里蹦出来一个句子,“染染,”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染染,我们回家吧。”

从前每次方锦染上舞蹈,绘画班先下课方锦里就坐在这棵树下躺椅上画画等她,偏方锦染要性子强老师又重视,每次都是最后走,方锦里饿得饥肠辘辘就跑进练功房叫她,“染染,染染,我们回家吧。”“染染,我们快回家吧,我快饿死了。”上次方锦染在马路中间也是,警察局里,方锦里说“染染,我们回家吧。”方锦染想,还好,她还有家人,要是就这么走了,这个丫头估计这辈子都会继续愧疚下去了,方妈妈那个爱哭鬼估计要哭好久。于是方锦染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回家。”

而现在,方锦染任由方锦里静静的抱了一会她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说:“傻妹妹,走吧快推我回家。”

方锦里慢慢的推着锦染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染染,你后不后悔推开我?”方锦染笑了出来:“傻阿梨,我怎么会后悔呢,你是我妹妹啊,我怎么会后悔,况且不推开你受伤的就不止我了。姐姐怎么会让你受伤呢。”傻阿梨,那车本来就是冲我来的,你只是无辜牵连,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到家后,方妈妈果然正在抹眼泪,见到她们走进来,匆忙把眼泪擦干,生怕方锦染看见又想不开。倒是方锦染强先开口道:“对不起啊,妈妈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吓到你们了。”方妈妈连忙说:“没事没事,你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方爸爸走过来看着她们姐妹两“染染,你下次出去和家里人说一下,大家都很担心你,阿梨难得回来好好陪陪你姐姐,你们女孩子家好说话。”方锦染点了点头:“妈妈,你别担心了,之前是我不懂事,下次一定和你们说,我累了,阿梨,推我回房间。”方锦里就把她推了进去,就被打发出来了。

刚出来就听见方爸爸再数落方妈妈,“饭我自己也可以在医院食堂吃的,染染这样子,你怎么放心出门啊。”“我也是看她今天兴致不错,阿梨又在家就没想那么多。”“好啦好啦,不怪你,待会孩子出来该看见了,你也别太难过,染染这孩子该是看见阿梨回来想起之前的事情了,不过再怎么样也只有阿梨能治她,阿染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照顾妹妹,阿梨也什么都向着姐姐,我的一对女儿为什么要遭此劫难啊。”“若不是那柳子昂,我家染染怎会变成这副样子!”“别说了,再被染染和阿梨听见了。”

方锦里见他们闭口不言了也就没再守在拐角,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见方锦里出来老两口也就没再说话,只方妈妈还在流眼泪,方锦里安慰好方妈妈哄着她去休息一会,才和爸爸说话,方锦里许久没见爸爸,问方爸爸待会还要不要去医院,方爸爸摇了摇头,就直拉着方爸爸撒娇说好久没有和爸爸一起下棋了。

父女俩一边下方锦里一边问方爸爸方锦染的状况,方爸爸只简单说了锦里的病情,至于她一提到别的就叫她不要再提这事,可方锦里自小就是不问明白不服输的性子,况且又是方锦染的事情,方爸爸还是败下阵来,又觉得这事方锦里也该知道了也对方锦染有好处,只说那柳子昂,是方锦染前男友,明明有未婚妻了还来招惹染染,那时染染在不知情时同他爱得死去活来,结果后来突然人家未婚妻找上门来,叫染染离开柳子昂,染染本来已经决定成全人家,可那柳子昂不依不饶,他们这样的清白人家哪里肯让姑娘被人家指指点点,就光是赶他走都赶了数次,后来就是染染出车祸了,方爸爸总觉得蹊跷就找人去查了,动用了以前方家的关系,方家老一辈做过军医又是国手,这才查出来是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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