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曲街的拐角处……
“恕属下直言,公子今日之举太不得体,若是让旁人知晓您的身份……”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那人正是刚刚从銮驾上下来的白衣少年:
“冠清啊,你可知那銮驾之上是何人?”
“回公子,众人皆知凤鸾之上是当今圣上的宠妃萧贵妃还有……”
“呵呵呵,萧贵妃……”
白衣少年轻笑,回忆起方才面前坐得四仰八叉的女子,身着光鲜夺目五彩裙,脸上匀了细细的珠粉,容色晶莹如玉,眉黛青颦,一双灵动清澈的眼大咧咧地望向他。
在一股异样感涌上心头后,他立即撇了撇嘴:
“若非昨日见她还是那副不知廉耻死皮赖脸的模样……”
公子的意思是……銮驾之上并非萧贵妃??!!
若不是萧贵妃……
不知廉耻?死皮赖脸?
冠清思索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
能被自家公子如此形容的女子……历来只有一人。
这祈福游行之事非同小可,历朝历代都极为重视。
胆敢在皇城脚下行如此李代桃僵之事,将军府这是不要命了吗?
………
“阿——嚏!”
将军府梧桐苑内,褚云遥一个喷嚏打得震天响。
游行结束之时已是深夜,折腾了一整天,她终于能卸下头顶的“重物”了,再脱下那一身让人倍感压力的五彩裙。褚云遥瞬间浑身轻松,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她不顾形象地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榻上。
“阿遥!”
褚云遥半只脚都跨进了周公的府门,又被褚云深的声音生生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她在榻上不甘心地打了几圈滚后才不情不愿地推开房门。
“听闻白日里有刺客在祈福游行之时跳上了銮驾,阿遥可还安好?”
褚云深急步踏进房中,拉住褚云遥便是一通检查询问。褚云遥把自己如何遇到白衣男子,以及白衣男子对她说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皆细细说与他听。
“……哥哥,那人知晓阿遥身份,还唤了阿遥褚二小姐呢!”
“那刺客没伤着你吧?”
褚云深听完刺客之事并无太大情绪,反而还在担心自己的妹妹有没有受伤。
“哥哥,阿遥真的没事,你瞧,活蹦乱跳的。”褚云遥绕着褚云深蹦蹦跳跳地跑了好几圈。
“为兄在圣上那实在分不开身,若不是事发突然,为兄定不会让你冒半分危险的……那刺客真是胆大包天,萧贵妃的凤鸾也敢……罢了罢了……阿遥,夜里凉,睡觉定要把窗户关好……”
褚云深边说着边抬手仔细给褚云遥系上了散在发间的发带。
“哥哥生得如此好看,定惹了许多女子倾心吧?”褚云遥抬头盯着褚云深的脸,还忍不住用小手戳了戳。他今日着了一身玄色朝服,身姿精壮挺拔,墨染般的黑发高高束起,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