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们村修的就是一条土路,这还是村里出了大头,靠咱自己力量修好的。还把我们算进了‘村村通工程’,这要不要脸?”
“这年头,脸值几个钱啊?还会管我们死活!”
阿难,黑坨,顺毛等几个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地说开了。
“阿难,黑坨,顺毛,你们不要说怪话!我们党和政府还是很关心农民的,这些年,农业税也免了,出台了很多优惠政策,低保户也有了保障,农村医保也搞起来了,做了很多事情的。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也不要做那没有良心的事,要感党的恩,跟党走。那种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就骂娘的人,我们村里是不允许出现的。有这样的人,我们要及时地指出了,批评教育好!你们听到了没?”欧阳向前黑着脸训道。
“小叔叔,你说这些我们都懂,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这些年党和政府确实做了很多实事。刚才,我们也只是发发牢骚,谁叫我们村还是土路,很多村都是水泥路了呢!这不是心里急嘛!”阿难解释道。
“是啊,是啊,向前叔,你别往心里去,这些年党和政府确实给我们办了很多事情。就比如,没有政府批,我们可能连那条土路也修不成!”黑坨看欧阳向前黑着个脸,赶忙附和道。
“向前,刚才我们是乱港(讲)讲得不对,我堂客那病,要不是有政府的农村医保,我们家早就垮了!糖尿病可是富贵病!”顺毛也附和道。
“你们仨啊,都是我看重的人,在村里要起个带头作用,不要起反作用。我就是响应党的号召回国返乡来,建设自己家乡的。谁说党和政府的坏话,我跟谁急!”欧阳向前愤愤地说道。
上午的时候,村长欧阳强春带着欧阳向前去了一趟水磨口乡政府,在那里得到答复:江星村这条土路属于村村通工程,也就是说,江星村的村村通公路指标已经用完了,乡政府是不可能再拨钱给他们这次修水泥路了。
最后,他们找了贺德禄贺书记,贺书记还是勉励江星村好好干,一扫以前落后的现状。并告诉欧阳强春和欧阳向前实情,乡镇财政已经没有钱了,还欠了不少账。
对江星村修路的事也是爱莫能助,让他们去县里跑跑,找找县里的关系,或许有希望搞到一点钱。
刚才,欧阳向前把这个情况一说,阿难,黑坨,顺毛等几个人就议论开了,才那么激动地骂起来。
欧阳向前沉默了一会,说道:“眼下,这个修水泥路的钱政府这一部分可能比较困难。当然,这个事情,我还是去县里努力努力,争取争取。还是那天会上我说的那样,这个事情主要还得靠我们自己。分三块资金来源,第一部分,也是我们的主要来钱渠道,成立砂石专业合作社,捞沙子,搞碎石场,这个也是修路的主要原材料。解决了这一部分,修水泥路的事情就解决了一部分。第二部分,就是政府拨款的事情,我去县里跑跑看,跟成立砂石开采专业合作社的审批问题一起跑跑;第三部分,是村民自筹部分。上次会上只定了个大概,今天大家算一算,看每家每户要拿多少出来,比较合适一点。”
顺毛狠狠地吸了口烟,说道:“向前,村民这头自筹多少,现在也不好定,因为政府那边能拨给多少,我们也搞不清。干脆我们四个,现在把整个修路的预算大概盘一盘,看看整个修这条路需要多少钱,再定其他的。你看呢?”
“顺毛,你说得很对。姜还是老的辣啊!那我们就来估一估,看一看,修一条路到底需要多少钱?大家都说说吧。”欧阳向前笑一笑,接着说道:
“修路的质量和标准呢,我看,我们就按照县里的统一规定。现在是修水泥路,以后,说不定要修更好的路。这个黑坨,你跟我们家老二熟悉情况,老二不在村里,你来说说情况。”
黑坨整了整他那沾满油渍的衣襟,故意咳嗽了几声,可能他觉得这样比较正式些吧,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