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放下手中的炭笔,披上大氅就跟着吴平往外跑。
他很热情的请韩大栓去书房叙话,又打发了大妮赶紧去叫吴老汉。
韩大栓很紧张又拘谨的站在这别致的书房里不敢坐下。
周天硬是把他按到椅子上,韩大栓也只是勉强做了半个屁股,唯恐自己把这干净又新奇的大椅子给弄脏了。
“韩大叔是吧?我是吴平的兄长,也是这庄子的主人,陛下封的万年县开国男爵,这一切都是真滴,吴平没有骗您!”
韩大栓不懂什么男爵女爵的,但是他知道有爵位的都是贵人,难道自己的女子真的一步登天了?
就算和自己女子说亲的憨娃子不是贵人,也是贵人的兄弟呀!
韩大栓真的不敢相信,他哆嗦着手,在周天和吴平异样的眼光中抽了自己一巴掌,证明不是做梦。
“这位贵人郎君,额女子有些配不上您这兄弟呀!”
周天见吴平拼命给自己点头。
“配的上!怎么配不上了!您老是良家子,你家女子也定是良家女子!只要是我大唐良家子就配的上!”
话尴尬说完吴老汉急匆匆的来了。
两位都是穷苦出身,韩大栓似乎和吴老汉更有共同话题。
在周天的有意引导下,二人越聊越是投机。
最后在天色都有些黑了,周天才道:“既然二位都没意见,那韩英妹子也愿意跟平娃子,这亲事就这样定了!”
说完就让二丫把陈老蔫叫来。
“老蔫,库里的各色绫罗绸缎挑选一些颜色鲜亮又喜庆的,记得陛下还赏赐给小爷一对玉如意,拿给平娃做个定亲信物……”
陈老蔫去准备定亲礼,周天又拿出几块银饼子,两个金饼子用木盒装了递给韩大栓:“这些金银给韩英妹子置办一副好嫁妆,本爵爷的弟妹出门子可不能那么寒酸,各色布料尽管找人去做成衣!”
韩大栓不敢接:“使不得呀!哪有让男方出嫁妆的呀……”
周日安狡黠的一笑:“我们这男方不是也没出聘礼嘛,您看聘礼我们不给了,嫁妆您呀不要初,反正到时候您老两口会跟着韩英一块住,这些金银绸缎就收下吧,您总就算不顾女子嫁的寒酸,也不能不顾本爵的脸面吧!”
吴平很感激的看着周天:“天哥,额,额滴命就是你滴!”
“瓜怂货!说什么呢!你的命只是你自己滴!是韩英妹子滴!你是哥的兄弟……”
韩大栓木讷的捧着装了不少金银的沉重木盒,又呆滞的看着一车的绫罗绸缎,直到吴平和许大昌送他回到家中,卸下那些绸缎他才真的相信他韩大栓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更重要的是女子有个好归宿了。
许大昌趁着还未宵禁去送刘媒婆进城,刘媒婆也是心中欢喜,不仅拿了剩下的五贯银子,周天还答应吴平成亲后再给一份厚礼,这让她对满车绫罗绸缎还有那盒金银的妒忌眼馋也少了一些……
韩大栓家中,留下等许大昌的吴平眼睛直勾勾的一个劲看韩英。
韩英则是直勾勾的盯着把小屋赛满的绫罗绸缎。
韩大栓在安慰喜极而泣的老伴。
“瓜货!你哪来这么多好东西捏?还有那些金银你舍得给额做首饰嫁妆?”
“都是天哥给滴!天哥可是有爵位滴,这些都是陛下赐给他滴好东西,你可要找个好绣娘,莫要糟蹋了好东西……”
“你那天哥对你真好!”
“那是,你这瓜女子也要记得天哥滴好,你嫁给额咧,咱俩滴命都是他滴……”
“嗯!只要他照顾好额大和娘,额滴命就给他……”
一对未成新人话说的幼稚,说的也有些瓜兮兮,可是他俩说的一点都不作假!
许大昌把刘媒婆放在她家门口又交代了她千完别打韩英嫁妆的主意,驾着马车就往城外韩大栓家飞奔。
这眼看就要关城门,要不就出不了城了。
吴平见许大昌回来,有些不舍的道:“英子,额明日再来,天哥说咧,要额按六礼风光滴把你娶进门聂……”
韩英也红着脸:“额知道咧,你路上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