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提声道:“停船,随本宫去拜见太子皇兄。”
画舫停在湖面上。
由于时常有相识的人在此相遇,或邀人共行,或被邀请,因此这些画舫都设计成可以在两条画舫间架上木板用以作桥,方便游人相聚。
馆陶公主带着一众公主贵女走上顾清云未止所在的画舫,一一行礼。
馆陶公主随意屈膝一礼,“见过太子皇兄。”
其余人则恭敬许多。
“见过太子皇兄,五皇兄,六皇兄,苏先生。”
“见过太子殿下,洛阳王殿下,宛陵王殿下,昭世子,楚世子,南郑侯。”
顾清云摆出太子应有的威严模样,“免礼。”
未止听说过,馆陶公主和顾清云虽是亲兄妹,但关系也不怎么样。
“太子皇兄找我来做什么?”馆陶公主不悦问道,“臣妹正和皇妹们玩儿呢。太子皇兄一来,咱们都没兴致了。”
面对馆陶公主如此不敬的语气,顾清云没有理会,而是开门见山,“馆陶,本宫听闻你抢了五皇弟的画舫?”
馆陶公主身后的人有些不知道这件事,都以为画舫原本就是馆陶公主租的。
而知情的几位公主不是和馆陶公主交好,就是想讨好她,此刻都低下头去不说话。
“太子皇兄,话可不能说得这么难听,”馆陶公主冷哼一声,“本宫用他租的画舫,是他的荣幸。”
未止看了看顾辰非,发现他并没有露出难堪之色,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馆陶公主。
华皇后令顾辰非丧母,她女儿处处侮辱顾辰非。
这仇,还真不是一般得大。
“早先听闻馆陶公主最是跋扈,如今看来,传言诚不欺我,”未止凉凉开口,尽是嘲讽。
在场能帮顾辰非说话的,似乎只有她了。
在馆陶公主看来,她最大的敌人便是未止。
前有幼时争吵无数,后有燕王受罚之痛,馆陶公主每每看到未止都想撕了她。
“苏辰!”馆陶公主火大道,“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也好意思说本宫!不要脸的东西!”
未止愣了。
未止发誓,有生之年,说她不知廉耻不要脸的,只有馆陶公主一人。
问题是她干了什么事,能配得上这种措辞?
不止未止,其余人也被馆陶公主这一通毫无根据的辱骂听愣住了。
“啪!”
顾清云扬袖拂过,馆陶公主脸上出现鲜红的掌印。
馆陶公主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顾清云,“太子皇兄,你居然打我……我可是你亲妹妹啊!你居然为了这个贱女人打我!”
说罢,张牙舞爪地就要向未止扑去,“都是你!是你勾引了太子皇兄!啊……”
未止镇定地将馆陶公主一脚踢飞,落入湖中。
终于,解气了。
果然有的人,能动手就动手,动嘴纯属浪费口水。
几乎所有人目瞪口呆,被未止如此干脆的一脚吓着了。
馆陶公主在水中双手无章地扑棱着,大口大口呼气,“救命啊!救命……”
“公主!”
“王妃!”
“快救人啊!”
姜伊湄走到未止身边,低声担忧道:“不会有麻烦吧?”
未止懒懒道:“多大点儿事……死不了,放心。”
船上识水性的人第一时间内把奄奄一息的馆陶公主救了上来。
确实如未止所说,死不了。
馆陶公主不仅没死,除了虚弱一点,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精力狠狠瞪着未止,放下狠话,“苏辰!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未止微微一笑,“臣等着,公主殿下。”
顾清云冷声道:“公主落水,为防伤寒,送公主回燕王府。”
六公主蹲在馆陶公主身边,难受地看向顾清云,“太子皇兄,这个女人害了四皇姐,我们应该把她交给父皇,严加处置。”
“顾婳,你陪馆陶回去,”顾清云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记得好好讲清楚原委,本宫倒要看看,父皇会如何处置此事。”
六公主咬唇,“去就去。”
顾辰非此时开口道:“夏月原本是本王租的,现在物归原主,至于这条,你们用来送四皇妹回去吧。”
众贵女面面相觑。
她们大多是长安本地的世家或官家千金,是不敢违抗洛阳王的。
最终,未止一行还是坐上了夏月。
宛陵王一直苦着的眉头终于舒缓了。
“苏妹妹,”姜伊湄皱着眉头,“我总觉得这事要麻烦……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未止摇摇头,“难得出来一次,若是有麻烦,不过早晚的事,还不如趁现在玩玩儿,也算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