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枭自然感觉到疼了,可他内心强大到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面对心理战术时,比的就是看谁沉得住气。
大公主或许在试探我的城府,连枭想。
他嘴角的固化微笑纹丝不变,淡定开口。
“大公主只是平日里有一个怕冷的毛病,夜间更甚,我以为,大公主并不希望我当众说出这一……”
连枭的语气故意停顿了一下,大公主眯了眯眼,张公公神色异常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
“在草民看来,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症状。”
最后一句连枭说得意味深长,大公主也晦涩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弯刀飞快收起。
连枭嘴角的弧度大了一点点:很好,早晚有一天老子会让你明白些做女人的道理,动不动就拔刀,真的一点也不像个女人。
大公主给张公公使了个眼色,张公公立刻会意,冲着挤在门口还在瑟瑟发抖的那些郎中下了一道命令。
“时间已经不早了,各位郎中今日就不必回府了,大公主早已为大家准备了客房,请随下人们下去歇息了吧。”
几位年轻郎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大公主不是怒了吗?怎么一瞬间又平息了怒火?
他们这是得救了吗?可为什么不放他们回去?还要在此留宿一宿?留一宿之后呢?他们就能顺利、平安的回到各自的府中了吗?
一切都是未知,各位郎中心中忐忑,但也不敢再多言语,离开犯案现场,总比靠近鬼门关有安全感多了,于是,个个都乖得跟猫见老鼠似的,随着下人们离开了。
等众人一走,张公公立刻关了房门,大公主犀利如刀的深邃目光仿佛要一刀穿透连枭的心脏,让他无所遁形。
连枭没用大公主逼问,主动打破了这冷凝又危险的气氛。
他抹了一把下巴处微微渗出的血迹,情绪未变道。
“大公主一定很疑惑,这寒冬数九、大雪封门的时月,每个人都穿着厚重,我是如何看出大公主你怕冷的?”
张公公眯眼看看连枭,又看向大公主。他们主仆二人之间的默契,非一朝一夕而成。
大公主微微扬起她那天鹅一般的美丽脖颈,睥睨连枭的目光尽管满是傲气,却透着几分让他继续说下去的纵容。
识人眼色,透彻人心,也是连枭这些年的必修之课。
拿捏准了大公主的微表情意思,他又大声地继续说,“大公主的怕冷,非一般的气温引起,而是大公主的身体,幼时就深受寒毒侵害。”
一句“幼时”直接震慑得大公主和张公公瞬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公主的脸色变得复杂难懂,张公公却好像压抑着一丝隐晦的窃喜。
连枭眼角扫了一眼两人的神情变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娓娓道来。
“别看大公主白日里靠着一个炭炉就可以安然度日,到了夜晚,阴时之际,寒毒便会难以控制,从进入子时胆经当令,寒症会开始发作,而这种发作,无急救药可控。
逐渐进入丑时肝经当令时,大公主的病症会越发严重,到了寅时,肺经当令时,大公主不但会从内而外浑身冷得打哆嗦,还会伴有咳嗽,再往后到了卯时……”。
“停!不用再说了。”
好好的,大公主突然强势打断了连枭的话。
连枭眼珠转了转:这是我难得的没有外人在的表现机会,所以……
他装作没听到大公主的话,继续说着,他以为只要他诊断精准,必然能得到大公主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