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坐下,似乎废了很大的力气一般,喘息不均。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接踵而来,男孩的脸虽黝黑,却忍不住的通红。
“他被噎住了!有水吗?!”沈安禾急声道。她有不好的经验,小时她被一个哥哥喂了一口蛋黄,她噎的差点英年早逝,或许是她命不该绝,踉跄摔了一跤。竟然吐了出来,父亲也因此不许她再吃鸡蛋。
“如果有,我就不和你要了。”男子淡然开口,似乎对她的问题很无语,拿起一边的碎片用力削着一个已经很锋利的木条。
这个男孩这么虚弱,她也不能摔一下他吧。
“咳-咳!”男孩咳的越来越厉害,如果不赶快弄水,他会被噎死的。沈安禾急忙站起身,四处张望着,忽眼睛一亮,不远处那里有反光的波光粼粼之地,一定有水!继她从地上捡起一破碗匆匆跑过去。
果然是水,但是是污水,已经黑的发臭根本无法喝,溪边还有各种动物尸体,幸好是冬天,否则夏天早已经臭味熏天,恶臭难忍。
“这里最有钱的人家是哪个?”沈安禾快速扭头,开口问着,她的语速仿佛小炮仗,非常干脆的一句话。
男子楞了一瞬,停下手中的动作,伸出手木讷的指着她身后的屋子。
沈安禾转身在屋子里翻找着,已经断壁残垣的屋子里面更是杂乱无章,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甚至感觉一踩上去就会塌陷掉落。
“那家一直没人,似乎早应该已经荒废很久了。”男子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莫名想提醒一下。
沈安禾忽踩到一处空响的地方,抬脚又轻跺了几下,里面传来空响,是空的。稍微有点钱人家的地窖一般除了金银还有的就是酒,果然,她一打开木板,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人直皱眉,里面满满灰尘包裹着的就是几瓶黑色罐子用红纸封着的女儿红。
沈安禾管不了别的了,她伸手拿起一瓶就往外跑去,小孩已经咳的没了力气还是一个劲的在喘着粗气。
“快喝!”沈安禾打开塞子就给他递过去,男孩虽然喝了几口,被辣的直咳嗽,但也逐渐平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那里会有,酒?”男子惊出声看着她,用木条指了指酒罐。
沈安禾淡然一笑,把垂在胸前的头发撩到了后面,耸了耸肩用最随和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男子无声的看着她,手中的刀猛的一削,应声而来的是划破肉的声音,他也只是一愣,继而继续削着,仿佛这根本没什么。
忽然天气冷风袭来,沈安禾打了一哆嗦,口中吐出一团浓重的白气,都在宣告着天气的温度,她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撕了一条布带蹲下去看着他道:“你可别没因为瘟疫死了,又因为失血过多没了。”她皱着眉,虽然声音没怀好气,但还是下手很柔和。男子手一紧,但还是任凭包扎。
“喂!!”沈安禾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人缓缓倒落,身上厚重的粗布衣服还裹着厚重的棉衣,整个人倒落仿佛有千金重,“兄弟!你醒醒!!”沈安禾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刚才还给她说话的人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沈安禾起身看了看四周,用力把他拖动着,拿出了全身力气也只是挪动了一点点,“好烫啊!”她摸到了他的额头,一瞬他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触碰。
村子里什么都没有,唯一一个能说话的人还发了烧,四处更没有能帮忙的人,都是一个老人和孩子身体还及其虚弱。
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天上的红云仿佛燃烧了起来,印的地面快烧干的火堆一片凄凉。不能干等着,她需要找一些干净的水给他喝,整个村子不大,她绕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一口干净的水,就在绝望之际,她踩到一草垛,身体仿佛风筝线断了,消失在了地面上。
沈安禾被摔蒙了,一天摔了两次,她的腰真的要断了。
望着虽然不高的洞口,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爬了干脆躺在地上,重重吐了一口浊气,思绪万千,脑海中一个逐渐清晰的面孔出现,嘴在一张一合的说着“我帮你。”她猛的睁开了眼睛,胸口起起伏伏,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问着自己,我在想什么,她害怕的摸着自己的脸。这个时候,她居然想到了凌之余那个讨厌的家伙。
“扑通!”上面忽然又掉落了一个东西,厚重的衣服黑黝黝的脸,不是刚才那个烧着的人是谁。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沈安禾惊讶的问着。
他无力的扶着墙,抬眼看了她一眼,“猜的。”说完他扶着墙围着四周,看着。
沈安禾反应过来急声又道:“那你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