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尔玛姆萨大屠杀过去后的三周,惨剧不仅让全体瓦尔塔斯人空前团结,也促使加尔加斯坦国内反对巴尔巴托斯的保守派纷纷倒戈。
加尔加斯坦由此分裂为了两个阵营,摄政大臣巴尔巴托斯也被逼到了风口浪尖。
正在巴尔巴托斯忙于肃清保守派的时候,瓦尔塔斯解放军却一路高歌猛进,与陷入混乱的加尔加斯坦军相比,瓦尔塔斯解放军的势力每天都在不断壮大。
在瓦尔塔斯解放军的猛烈攻势下,巴尔巴托斯不得不退守加尔加斯坦的首都科里塔尼城,他的失败似乎已经成为时间问题……
而另一方面,被隆威公爵宣布为巴尔玛姆萨大屠杀主犯的拉维妮丝和司羽二人遭到了瓦尔塔斯解放军的重金悬赏。
在瓦尔塔斯人和赏金猎人的双重追杀下,二人暂时逃到了不受瓦尔塔斯解放军控制的西部沿海港镇阿什顿。
“拉维妮丝,起来吃饭了。”
废弃的小屋里,司羽端着一盘烤鱼走了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闻声从破旧的床榻上坐起身,刚醒的拉维妮丝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很是疲惫。
“还不到中午,对了,今天刚好是我们被追杀二十一天的日子,我特意多抓了两条鱼庆祝一下,可惜没有酒,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嘛……”
“外面呢?今天有什么消息吗?”拉维妮丝看着司羽,问道。
“不清楚,萨拉还没回来,不过估计也快了……”把烤鱼放在餐桌上,司羽出门舀了两杯水回来。
巴尔玛姆萨的那天晚上,萨拉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
在他们的流亡三人组中,他和拉维妮丝都遭到了重金悬赏,也只有萨拉还能正常外出行动。
“好啦,先别想这想那的,快过来吃鱼,不然等会儿你就只能裹鱼刺了。”司羽用筷子敲了敲餐盘,这些东西还是萨拉之前从外面买回来的。
“为什么……”拉维妮丝疑惑地看着司羽。
“嗯?”司羽抬头,同样疑惑地看着她。
“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也不伤心?”拉维妮丝不解地问道,司羽顿时一愣。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天来,她从未在司羽的脸上看到过一丝伤心难过的表情?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司羽回过神,笑着说道:“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要是我也跟着一起伤心难过哀叹的话,谁来帮你打气?”
纵使他不是真的瓦尔塔斯人,但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居民就这么被活活屠杀,司羽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触。
只是比起去徒劳的伤心难过,他觉得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他依然不想去做救世主。
司羽的回答显然出乎了拉维妮丝的预料,怔住的她下意识转移了视线,避开了司羽的目光。
“那天晚上莱昂纳多说的话,你为什么也不问我?”
“嗯?他说的哪句?”吐出一块鱼骨头,司羽问道。
“我身上流着加尔加斯坦人的血……”拉维妮丝低声说道。
“哦,那个啊,因为我觉得这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下筷子,司羽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血统嘛,这也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但是要做什么样的人,这一点你应该可以自己决定。
究竟是加尔加斯坦人还是瓦尔塔斯人,这应该取决于你的选择,而并非是其他的谁,我相信关于这点,你的心里应该早就有了自己的决定……
啊,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挺在意的,你的头发颜色之所以是这样,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身上有……唉?怎、怎么了?”
看着忽然起身朝他走来的拉维妮丝,司羽心里忽然有一小点慌。
不对啊,他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为了开导拉维妮丝,这段话可是他提前好久就想好了的,应该是会有用的才对啊……
难不成是他的理解还不够?拉维妮丝其实也是很在意血统这种东西的?
啊,糟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谢谢。”突然上前抱住司羽,将头靠在司羽肩上,拉维妮丝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唉?”眨了眨眼,浑身僵住的司羽举着手,脑子里嗡的一声,脸上写满了呆滞。
什么情况?
被拉维妮丝紧紧抱住,终于反应过来的司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