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肯定还有其他的要求。比如,同样需要把园丁的尸体解决掉。”莫格食指微曲,敲了敲眉心,“玩偶里有小孩的尸骨,夫妻俩的尸骨可能会在花圃或者狗肚子里,那么园丁的应该怎么处理?” 危衣翻着保姆的日记本,视线停在那几行字上,有一个突然的想法:“小孩和玩偶最密切关系,花圃和夫妻俩有关系,那么大黑狗最亲近的人是谁?” “园丁?”莫格记得柳絮絮所说的VR眼镜里的画面,保姆最后逃走的时候就是大黑狗发现引来园丁的。 他顿了顿:“把园丁的尸体拖到狗面前试试。” 莫格又回到左边的房间,一只手拎着园丁的腿将他拖出平房。 危衣跟在他后面出去,走出平房的时候无意地瞥了一眼花圃旁边的空地。 那里只剩下已经干竭成暗红色的血迹。 “咦?戈尔呢?”她皱眉,视线移到一旁的花圃里,“难道又被拖进去了?” 她拔起刀对着一花圃的玫瑰花跃跃欲试。 “真拖进去了也早就尸骨无存了。”莫格扔开园丁的腿,拍了拍手。 “如果我们把这些花全部除掉,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们刚刚的猜测?” 莫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建议可行:“看看地下到底有几具尸体。” 两人擦拳磨脚地正准备辣手摧花的时候,后院门口就探出一个身子:“你们原来在这啊?我醒来之后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其他人呢?” 戈尔右手撑着门框,显然是重伤的身体还支撑不了他的行动。 “你说他们?”莫格的大拇指往肩后的平房指了指,“全在里面呢。” 戈尔刚刚醒来,状态还是很差,但好歹没有之前那样冲动了。 跟着院子里的两个人明显要比跟着其他人要心惊胆战,戈尔犹豫了一下就拐着从厕所捡来的长棍,一步步朝平房里走去。 “他的棍子哪来的?”危衣好奇道。 莫格瞥了一眼,瞥完后还回头又瞥了一眼,认清之后才敬佩道:“通厕所的长棍。大丈夫,不拘小节。” “厕所的?”危衣下意识想起自己刚刚在上面看到的一坨黄色不明固体,脸立马绿了,“等下我不要跟他走在一起了。” “跟着我一起。”莫格偷偷凑到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莫格还没有来一个深情对视,平房里面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叫。 紧接着,戈尔踉踉跄跄的身影就夺门而出,他冲向莫格,瞪大着眼睛:“他们,他们,他们……” “死了。”莫格左手将危衣拐到自己身后,伸出右手挡在自己身前,十分认真地看着冲过来的戈尔,“哥们,停住,别过来了。” 然而戈尔正陷入震惊害怕中,完全没有听到莫格的话,还是直直地朝他冲来。 危衣在莫格身后丢出自己的刀,正好插在戈尔的前方,离他的鼻子只有几厘米。 戈尔停在原地,不敢再动一步。 “男男授受不亲,我已经有我老婆了。”莫格叹了口气,煞是痛心疾首,演技全程野兽派。 戈尔盯着眼前被磨得锃亮的大刀,冷汗下来的同时也想起了前面两个人的为人,一瞬间如坠冰窖:“难道,他们俩都是你们下得手?” 危衣不想理会他,仿佛隔着数米都能闻到他手里棍子上散发的异香。 莫格摸着下巴笑眯眯道:“你猜。” “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戈尔腿一软,一米八五的肌肉壮汉完全靠着手里的一根棍子支撑着。 他已经下意识地将柳絮絮两人的死亡定在莫格的头上了。 “我,我有线索,你们别杀我……” 莫格和危衣两人同时转过头,齐齐地看着他。 莫格眼底闪过惊讶,随即嘴角就愉悦地勾起,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水果刀,在空中抛了拋:“说吧,什么线索。” 一起来的四个人只剩下他一个,这让戈尔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 他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我和莉莉丝在三楼没有找到线索,但是我们在一楼找到了四幅画,有三副画里都藏着一只眼睛,眼睛里面还有提示。” “之前怎么不说?” “莉莉丝说没有人会把自己找到的线索全部公布的,我们也需要隐瞒一些。”然而之后她就被大黑狗一口吞下了。 莫格和危衣对视了一眼,危衣点点头:“大厅墙上的确有四幅画。” 莫格回过头,对戈尔笑了笑,笑容里全是鼓舞,让人如沐春风。 然而戈尔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腿抖得更厉害了。 莫格收起笑容,和危衣一起再次进入了大厅。 第一幅画上画着的是一个正在品尝下午茶的女子,画上看起来毫无异常。 莫格伸出手,从画的顶端一寸寸往下摸。 摸到女子的眼睛的时候,原本没有任何异象的眼眶处缓缓浮起一只人的眼睛。 莫格没有停留地摸上了另一只眼睛,果然,上面也缓缓浮出一只眼睛。 一行提示瞬间显示出来。 【妻子的眼睛,躺在玫瑰花圃里的她恐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果然在花圃里面!”危衣惊喜道,“去看看其他的画。” 两人将四幅画全部摸了一边,其中有三副浮出一对眼睛。 提示分别是: 【丈夫的眼睛,躺在玫瑰花圃里的他恐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孩子的眼睛,躺在玩偶里的他恐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和猜测一模一样。”莫格站在唯一一副没有眼睛的画面前,“保姆最恨小孩让她装扮玩偶,所以小孩的尸体在玩偶里;最恨夫妻的花圃,可能是他们用这些食人花威胁了她什么,所以他们的尸体在花圃里;那么她最恨园丁的是什么?” “恨园丁的狗发现她逃跑。” “对。”莫格眼里溢出笑,“我们只需要将园丁的眼睛安在最后一幅画里,尸体喂狗,就可以得到进一步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