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在这一刻自己的心就好像被刀绞一般。
原主的信仰在这一刻瞬间崩塌,不管是未来的道路,还是以往的回忆,都成为了泡影。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沈砚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弯腰拾起地上被摔裂开的灵牌,抬手擦去上面的灰尘,一言不发地看了许久。
燕兰提着行李狠狠撞开了沈砚。
他浑身好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轻轻一撞就跌倒在地。
沈崇文领着行李默默经过他,连看都不打算看一眼。
可就在这时,沈砚突然死死拉住了他的裤腿,口中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病死的......”
“病死的?”
沈砚不由得冷笑一声,眼中充斥着森然的杀意。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闻言,沈崇文硬着头皮对上他的视线,那一刻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充斥着全身。
那双眼睛太过深邃,以至于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任何谎言都会被他看穿。
随着沈砚步步靠近,他也不由得在后退。
面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还不到自己胸口那么高,可给人的压迫力却如此可怕。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燕兰有些崩溃的吼声。
“沈砚!你到底还要纠缠我们到什么时候!”
沈崇文原本涣散的瞳孔骤然一凝,立刻便从刚才那种诡异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本打算走到隔壁叫醒孩子的燕兰不放心两人单独待着,生怕沈砚会对沈崇文做出点什么事情,因此就在门外听着两人谈话。
沈砚如此依依不饶的,她终于忍不住冲进来坦白了所有事情。
“沈盈那个小贱人,本来打算让她出去挣点钱补贴家用,就这么一个要求她都不愿意,结果不小心摔倒碰上了头,死了!”
“你满意了吗?!”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上前直接拉着沈崇文便走了出去。
沈砚愣在原地,磕伤脑袋死了?
出去打工补贴家用?
燕家还需要补贴家用吗?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与争吵声。
只见一群大汉闯了进来,四个人将燕兰跟沈崇文牢牢抓住。
燕兰拼命挣扎着,沈崇文却想要跟这群土匪讲道理。
紧接着便看到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身形瘦高的人,那张阴险狡猾的脸极具辨识度。
“马......马爷?”
沈崇文自然也听过他的名头,再一看这四周的人,竟全都是忠义堂的人,他似是做贼心虚一般浑身冷汗直流。
马五德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大厅。
而此时沈砚也正从房间内走出来,见到他来就开口喊了一声。
“马爷。”
闻言,他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以后就是兄弟了,不必多礼。”
其实一开始傅鸿风想亲自来抓,但沈砚却说这是自己的父母,要亲自来将他们抓回去,以表自己的忠心。
虽说沈砚这算是大逆不道。
但他知道沈砚之前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卖到堂口打杂的,经常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看他这身狼狈样就知道了。
把亲生儿子卖掉,自己一家人好在这里逍遥快活。
即便是他也看不起沈崇文。
“兄弟,想做什么就快点吧,堂主估计还等着呢。”
马五德身上有伤,不好久站,随便拉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沈砚冲他点头致谢,随后就走到了沈崇文的面前,伸手抓着对方的衣领,冷声质问道。
“我只想知道,沈盈因为什么才死?”
可沈崇文依然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自然知道忠义堂是听雨楼的下属势力,而自己欠的钱也正是欠给了听雨楼。
这些年自己隐姓埋名,携妻带子逃到这清苑县内居住。
整整三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打算放过自己!
见状,沈砚冲着门外的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便走进来,不顾燕兰如何挣扎,抬手就准备往她脸上扇。
蒲扇大的手掌,扇一下估计连牙齿都要碎!
当他们进来的那一刻,沈崇文就已经开口了。
“别打她!我说,我都说!”
“你走之后没过多久,有人上门讨债,看上了沈盈要把她带到......”
沈砚阴沉着脸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