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晓巧,快起来,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小鱼把我推醒。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真可惜,梦断了。
多刺激的梦,刚才刘翔鹰正饰演男一号,教我怎么演好接吻这个镜头呢。
我摸摸自己的嘴唇,怎么会梦见他呢?
想到这里,我拍拍自己的脸——
昨天入戏太深,把他卷了进来,他不会笑话我吧?
没想到他也有童心爆棚的那一面,挺可爱的。
不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动作快点,时间来不及了。”小鱼催促。
我俩匆匆忙忙赶到摄影地。
第一场戏在某段大街上拍摄,我装束好之后,群众演员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来回走动创造出古街道的背景。
替身演员骑马而来,摄影师拍摄她的背影,直到她让马速降下来。
然后轮到我骑在马上,并表演飞身下马的动作。
飞身下马的时候,特技师在我的身体吊上了钢线,让我摆好姿势,然后用升降机慢慢地放到地上,同时鼓风机吹起我的衣裳和头发,以凸显追月下马时候的英气。
接着,追月抬头看着刑部大门上的匾额,感慨万千。
我又重复了一遍昨晚在刘翔鹰面前表演过的眼神。
“卡!”导演用喇叭喊道,“追月进入大堂。其他人做好准备。”
我拍得非常顺利,这得感谢昨夜刘翔鹰对我的指点。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不知觉又想起他。
昨夜他怎么会出现呢?来无踪去无影的,不至于是我入戏过深产生什么幻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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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来复归冬。
除了拍摄外景,我几乎全都住在拍摄基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在摄影机前面充当另外一个世界的角色。
到《彩云如果追月》杀青之后,我还调整不过来,说话还带着文绉绉的古味,动不动就自称为小女。
“你该放松放松。想去哪里玩?”野妹妹问道。
“我想去一趟法国。”我回答,这是我构思已久的想法。
现在我有钱了,甚至连房子也买得起。
我想跑去法国告诉金素梅,以后,我和她会有属于自己的固定的家,不用再四处租房。
我要感谢她有一个那个好的爸爸,给了我赚钱的机会,所以这些钱,有一半是她的,我的房子也有她的一半。
所以她不用为出狱后的生活担忧,只要好好改造,一定能够更早地与我和小鬼团聚。
野妹妹的神色暗淡下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怕影响你拍戏。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您说吧。”我大大咧咧的说道。
拍戏不仅改变了我经济状况,更改变了我的性格。
有时候,我感觉追月已经注入了我体内,分不清彼此。
“金素梅在三个月前就自杀了。”野妹妹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的头像被电击了一样,震惊地问:“为什么?”
野妹妹打开手机,把一副图给我看。
那是遗书的照片,没几个字:
“我长成了歪脖子树,于天于地毫无益处,死是一种解脱,不要为我感到伤心。
金素梅”
的确是金素梅的字迹。
我泪奔。
谁说她于天于地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