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院里一帮老专家的商议最终还是选择通过手术切除发炎肿块,新的手术还是由沈筝主刀,等到彻底忙完脱身已经是第三天中午,沈筝累得眼皮都睁不开,直到回到家好好睡了个午觉才缓过神来。
眨眼间已经到了傍晚,沈筝换上衣服打算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刚刚找到车钥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沈筝一看是陌生号码,迟疑地接下,下一秒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喂,是沈小姐吗?”
“嗯,您是?”沈筝停下穿鞋的动作,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要说什么。
“我是蒋雀的班主任,是这样的,我们放学已经半个小时了,孩子说叔叔会来接,我们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叔叔,我翻了小朋友的手表发现了您的电话号码,您看您方不方便来接一下?”对方客气地请求道。
沈筝隐隐听到老师的声音里夹杂着雀雀呜咽的哭声,立马答应下来:“好的好的,老师您等会儿啊,我马上到,麻烦您再帮我照顾照顾雀雀。”
挂掉电话后沈筝便马不停蹄地往学校里赶,小区离雀雀所在的小学是有一点距离的,沈筝按着之前的路线行驶着车子,路上想起雀雀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孤单的样子万分心疼,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自从解释着叔侄俩周延一直以来给沈筝的印象就是他可能是一个合格的消防战士,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叔叔。
既然没法履行承诺,那么当初为什么还要给小孩子希望呢?他难道不知道小孩子内心是很脆弱的吗?沈筝心里暗暗抱怨着。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沈筝犹记得小时候军衔加身的父亲总是喜欢把她高高地举过头顶,吓得她哇哇的哭,每一次临行她都拉住父亲的衣角小声哀求能不能不走,父亲总会亲亲她的额头,承诺下一次回来一定会给她带礼物。
这样的承诺在沈筝五岁的时候戛然而止,父亲的承诺再也没有得到履行,那个儿时记忆里身穿白色军装的背影消失在蓝色的大海深处,再也没有出现过。
想着想着沈筝的眼底慢慢蒙上雾气,蓝牙耳机里的电话提示音响了好几声她才按下按键匆匆接下,沈筝听出电话那头周延的声音火气又冲上心头。
“沈医生,下班了吗?”周延问道。
“周队长大可以直接说是让我去接一下雀雀,不用再绕弯子问了!”沈筝伸出手利落地拭去了眼角的几滴泪水,语气里满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