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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 祸

黑暗,  无形无影,好似混沌未开,  没有任何光点,时间仿佛在此凝固。  恐惧,  不由心生,起伏荡漾,  迫切希望突现光明,  哪怕极小的一点,  也会焕发出生的希望。  身陷如此绝境,内心会不由自主胡乱瞎想。惶恐、寒栗蜂拥而至,心乱、胆怯直戳心头。唯一残存在脑中的信念:  自己是生是死?  ************  『怎么回事?一片漆黑!头……痛?……没有一丝声响!……这里是哪?』  一丝亮光豁然涌现于眼前,顿时打破黑暗中的恐惧。隐隐作痛的额头,缓缓流下一种液体。  『是……汗水吗?』  双眼正被朦胧的光明围绕,心中迷惑缓缓流动的液体。好奇不由心生,立马朝脸上轻摸一下。  『这……这是什么!』  视觉尚未恢复,无法对该液体进行辨认。情绪错综复杂,导致粘有液体的手微微颤抖,内心也跟着无比狂恐。  迷乱之时,耳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由此得证,听力正在逐渐恢复。  “打”………“救”……  “这孩子”……“怎么”………  ……“怎么”……“残忍!”  『他们在讨论什么?……怎会如此慌张、惊讶!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杂乱无章的吵闹毫无头绪,更不知视觉与听觉为何这般模糊不清?  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人的本能。身穿红色外套灰色休闲裤,脚穿黑色皮鞋的他,心怀复杂而又慌张的情绪,双手抱头拼命摇了几下,满身尽显痛苦二字。  时间,  一分一秒地流失……  原本模糊不清的双眼,逐渐可以看清眼前事物,但远处景物依旧模糊不清,置身何地、所处何事难辨。依旧被惊恐与慌乱包围,迫切希望事实真相,但那不争气的双眼偏偏和你背道而驰。  在心急如麻的刺激下,下意识紧攥双拳,以致整个手臂不停颤抖。焦急感让他再次朝脸上摸了一把,集中全部精神放眼一看………  谁料,  真应了那句俗话——  真是不看还好,一看反倒吓他一大跳。惊慌让他面如岩石,双眼直勾勾盯着手掌,急速涌出的冷汗从额头缓缓流下,心跳声也随之加速——  “咚咚,咚咚,咚咚…………”  『这…这……这是血!』  手中之物让他内心无比震惊,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情急之下,急忙用左手揉搓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我的脸上怎么会有血?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瞳紧紧盯住掌中斑斑血迹,恐惧与慌乱顿时上升至最高境界,心急火燎朝脸上猛拍几下。胆怯在此时一迸而出,强强联手一涌心头,心浮气躁暗讨脸上为何会有血迹!  脑袋毫无痛觉,这血显然不是自己的,那从何而来?  百思不得其解,心乱、无助、压抑、恐慌塑造出百感交错的情绪。  ##  从没有一丝记忆与感觉,渐渐清醒并恢复意识,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发觉身上突如其来的异样,搁谁都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能见万物、明辨是非的双眼是不会欺骗自己。已成事实的事实,不信也是无济于事!  不久之后………  心慌情绪与混乱头脑,逐渐平稳、清醒。别的暂且不说,弄清事实谁都会做。  不轻易间,透过面前手指间的缝隙朝前看去,所有景物全都引入眼帘。殊不知,在思索片刻无果的这段时间,视觉早已恢复正常。  七米宽的巷子,两边屹立着商铺、小区围墙、商场后墙等建筑。身前十米开外,围堵了形态各异的男男女女,有的指手画脚;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静观其变;有的………  至于他们的表情,真是既丰富又多彩——  有的咬牙切齿,露出憎恶的面容;有的悲伤难受,面部十分惆怅;有的默默无语,神色展现出震惊;有的………  还有更为夸张的——  站在外围什么也看不到的,硬是叫着嚷着往里挤,生怕漏掉什么;有些则是不怀好意的三只手,从中浑水摸鱼。  这不,那边有人已经喊抓小偷。  跟随父母亲的孩童也不示弱——  个别躲到大人身后,不时探头露出好奇的目光进行观望;其中一个被吓得面色恐慌,躲在父母怀中哇哇大哭,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童贞的双瞳逐一流下。  整个事发现场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围观者的表情与模样各有特点、各有千秋,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以我们当事人为中心,小巷两端竟堵了近百人。  人群之外——  那些好奇心不强者,见小巷交通堵塞,便从别处绕道而行;爱看热闹者则快马加鞭一窥究竟,深怕漏掉什么。所有一切,全都因一个“奇”字。  ##  眼瞅被这么多人团团包围,为何大家会对自己这么有好感?连额头哪来得血迹,都已忘到九霄云外。  下意识用手捂了一下脸,随之缓缓放下,视线也跟着朝脚下落去。顿时双眼发直,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一般,紧绷的神情透出无比震惊,并将双拳紧紧地攥着。猛然仰首朝天大吼一声,撕心裂肺道:“您这是怎么了?快打120啊!”  势如破竹的声音震人心腹,狂暴中略显悲哀、略带痛心,宛如一阵寒流窜入心腹中瞬息遍及全身,表情、动作、心跳都被这突袭的寒气冰封,活生生变成一座冰雕。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现场所有围观者面露呆板之色,视线全部落在此人身上,导致现场气氛顿时一片宁静。  哭闹的孩子立马止啼,眼中含着亮晶晶的泪水使劲抿着小嘴,露出非常痛苦难忍的表情;好挤热闹者从人群刚刚探出头来,瞬间被吓得面无表情两眼硬直;那边正要下手摸鱼者被这哭喊声所惊,转眼便溶入到受惊发呆的氛围中。  寂静,  只维持了数秒……  远处,警笛的呼啸声宛如晴空霹雳打破宁静,围观者又开始交头议论,不知情者则寻问发生何事;小朋友在家人关怀中,依然小声哭泣着;混水摸鱼者见局势不对开始闪人;不好热闹与生怕影响孩子健康者听闻警笛声,默默带着家人悄然离去。唯独我们的当事人不知先前发生何事,眼中藏满炙热泪水,目光呆滞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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