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幼绥、薄城、薄眠眠自动拿走一杯细细品茗。
陆璟宁拿走第四杯,轻抿一口,自觉尚可,遂道:“谢七少,确定不来一杯吗?”话音刚落,众人手中动作僵滞。
瘫倒在儿童椅的奶娃瞬间绷直身板,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喝茶有助于消化,虽然你刚刚皱眉咽下去的米糊糊不用消化。”陆璟宁话语透着几分戏谑,她左手一翻,第五杯茶悬空而起,缓缓落到奶娃娃面前。
一阵安静。
陆璟宁唇边挽着笑:“没加佐料的米糊,成年人都吃不习惯吧?”
谢郢微微一怔:“你早就看出是我?所以刚刚纯粹是想整我?”
陆璟宁诚实点头:“谢七少,毕竟我们有仇呀。”
谢郢面色一哽,换晏幼绥上:“那你有没有办法帮他恢复正常?”
“有。但是——”陆璟宁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他呢?”
谢郢咬牙道:“喂你这女人未免太小心眼了。”
陆璟宁冷笑:“谢七少放荡惯了,自然不明白名誉对于一位女性来说何等重要!”
谢郢恼羞成怒地想辩驳,晏幼绥迅速从中调和,却听得陆璟宁问道:“所以小晏少,你是要动用第二个人情?”
晏幼绥果断道:“暂时不想。”既然陆璟宁有办法让谢郢恢复,他不介意动用第二个人情,只是并非现在。谢郢的确放荡,必须让他吃吃苦头杀杀威风。
谢郢却不依:“你们说的什么动用第二个人情?大侄子,你凭什么替我说不想!”
薄城忍不住从旁插入话:“陆小姐,既然你能一眼看穿谢七少的身份,那你能看看我家大小姐吗?”
陆璟宁晃着手中的茶杯,摇头笑道:“言而无信的人,看来何用?”
薄城心口一颤,显然明白陆璟宁是晓得他们与老祖宗的交易。他真挚道:“陆小姐,这真不到罪无可赦的地步,就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人,都是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才想到认错、弥补,乞求一线生机。”陆璟宁抬眼,“如果你家大小姐身体正常,你们会补捐这三十亿吗?”
“算了!”薄眠眠见不惯薄城屡屡为自己而低声下气、卑躬屈膝,她蓦然拍桌咳道:“反正命是我的,大不了一死。薄城,你也别再为我四处奔波求人,会落得你一身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不是谁都有这种菩萨心肠!”
陆璟宁勾唇:“薄大小姐,这种‘反其道而行的激将法’对我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