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流拥挤出,东京城的姚囙,待那些老百姓四散开后,才发觉自己已站在一出黄土地里。
也不知离东京城多远,瞧着天色渐黑,一眼望去周围皆是干裂的土地寸草不生。
虽已听闻了一些外头疾苦,但却不晓得已旱的如此严重,东京城内百姓都是面色蜡黄身体瘦弱,外头又是如何艰难?
为何今日还要如此不要命一股脑的拥出城外逃生?
那人言蛮族打来了东京,也不知是何种族,何等的凶悍。
顺着荒地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忽听远处传来,阵阵喧哗吵闹。寻着嘈杂声找去,原是一处破落不堪的小庙宇,庙匾上依稀可见篆写的是“土地之主”原此地是一处荒废的土地神庙宇。
只见此时庙前人头攒动,男女老少皆席地而坐,听言语似在欢庆,人人面带微笑。
用石块叠成烧火炉子模样,里头正烧着火,上头架着青绿色的物什在烤。
看着像是虫子,但却有七岁孩童那般大小。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普通的虫子会有如此巨大。
“大父,何时可食上肉?”
一瘦黑稚童,双眼紧盯着架上烤的肉垂涎欲滴,期盼得问着,正立在烤架旁的,枯瘦老者。
老者大约是怕烤糊了,不时将那虫子转动方向,听小童唆着口水问他,遂抬头,看着小童那副巴望着吃食的馋样。
瞧的他是,又心疼又好笑哄道:“且再等片刻,待会第一块肉,便与小阿奴食,可好。”见小童欢喜的点头,老者也是满面笑容。
姚囙立在庙宇前头的大石后,望着这群人有些迟疑,若无意外大约,再过上片刻时辰,便能见着这群人,分食虫肉的场面。
即想凑过去,询问一番如何回东京城,但瞧着这群人可打杀如此大虫,又担忧倘若自己遇上危机,现下除了一身蛮力,可是无丝毫自保能力的。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转身离开庙宇,也未往方才那片干裂的土地去,而是随意选了方向。晚间最好是能寻个,避风遮雨的地头歇息。法力不可使,化为本体亦是不敢。
不说前头被折枝养了一月有余,单看将将那群人吃虫肉,便知晓应是无吃食。倘若现下化了本体,被凡人无意中瞧见,还不得扒了她的皮食?
那就真真是,生不如死了。
下意识的,姚囙尽量往隐蔽之处行走,粗略目测了一下四周,光是官道便有三条,其中小道纵横她沿途拐了几条小道,绕过一处荒山在个山坳里觅得一处可藏身洞穴。
恰好洞口有颗旱的半死的老松可遮挡一二,洞内干燥无什气味,原住在此处的野物应是早搬离了。
幸而在凡间并未习得奢靡享乐,否则如今落至夜宿洞穴,与泥土同眠的境地,可真是要命的难受。
洞内不大,将将够她一人半躺半坐,倒是里头挺深的。外头漆黑一片也不知是什时辰
靠在洞内未听见半点虫鸣、鸟叫,寂静的有些吓人。
迷迷糊糊入睡前,忽一念头转瞬即过,现如今她已不是一般的霉运缠身,悠着点或许还能有点好运,譬如今日不出门!!!
“小贼,今日我与你拼了!”
四更时分,姚囙藏身的山坳里头。忽从云端降下一个,单脚着屐,怀中塞的鼓鼓囊囊,且气质诙谐的红袍青年。
不过几息,又一怒目切齿的绿衫赤脚女子,紧追其后落在山坳中,恰好堵住了青年窜出山坳的去路。
绿衫女子一落地,抬手便是一道,强劲的风杀术,直射青年面门。
红袍青年上一刻还在赶着窜逃,后一刻即见一道白光,直扑他面门,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术窜向一旁,且从腰间掏出一物掷向绿衫女子。
一把金扇,跃然与空,逐渐变大。且在黑夜中闪烁着,极晃眼的金光,
直冲绿衫女子袭去。几乎是同时,红袍青年与风杀术,错身而过。
“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阵乱石滚动。
远远瞧去,山坳之中,先是划过一条亮白色弧线,紧接着便是金光大做,将正个山坳照的如同白昼。
而那绿衫女子,亦是被袭来的金光晃了眼,短短几息,再抬眼时便已是避无可避,瞧着唯有被那金扇拍死的份,却见她身子一晃。立时化做个绿色小豹,如此恰好避过上空,掠过的金扇。
它见躲过金扇,狸猫大的绿豹子,转头又怒火冲天,携带着浓重的杀气。跃身疾射向那个,立在它右前方的红袍青年。
红袍青年见那疾射而来的绿豹子,眼珠子一转。
收回金扇,接着便双膝一软朝那疾射而来的绿豹子跪下了,涕泪俱下开口便道:“~阿姐~”!
这一反转,不光将那绿豹给唬的掉落在地,也将远远看热闹的姚囙,给看傻了。
姚囙是被,绿衫女子落地前的吼声唤醒的,出了洞穴便瞧见这一鬼一精已在交手,遂蹲在不远处瞧热闹。
虽说是瞧热闹,可是将将那道风杀术,最后却是落在她跟前不远处,叫她心跳加速了好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