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不知道为什么,姜禾的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两句诗词来。
是啊,她淡淡地笑了笑,抬起手来,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雪花花瓣落在她不算温热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心儿里,瞬间就化成了一滴水珠。
这描写的不就是她即将就要面对的生活吗?
从小到大见面十指可数的父亲,还有一个素未谋面只从前日那个男人口中听来很是温柔善良体贴的继母。
呵。
“真的是孤烛异乡人啊!”姜禾抬起另一只手,把手心里化成水珠的雪花两手合十,闭上眼睛,把手放在嘴巴前,轻轻地吻了吻。
再见了,老树。
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只记得这棵树自她小时候就是这么粗壮,只是叶子绿了黄,黄了又绿,仔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
少女的脸颊冻得微微泛红,戴着厚厚的针织帽,脖颈里还围了两圈厚重的针织围巾,频频呼出来的冷气无不在暗示着这个冬日的冷,但这却依旧不影响少女在雪地里发呆的心情。
“姜禾!”
不远处的巷口传来一声年迈的妇人呼唤。
是姜禾的外婆。
“哎,来了!”
姜禾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又恋恋不舍的抚摸了一把身旁已经满是伤痕的老树树干,不舍得看了一眼,亦步亦趋地向后倒退了几步,继而转身跑了过去。
“外婆,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