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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失踪,安岭的笔和刀

叫宝贝儿子去卖果子!  王氏这主意一出,惊落一桌子人的下巴,个个跟不认识她了,把她从头到脚打量得彻彻底底。  喝红了脸的纪兴海发出一阵怪笑,讥讽道:  “以前我就说过,这小兔崽子念书,纯粹是浪费钱的玩意儿,让他跟着小舅子去做生意,那时候你咋闹的,又撞墙又上吊,就差跑我纪家的祠堂外面去撒泼了!这会儿来说这个话,你也不嫌脸烧的慌啊!”  “那时候跟这时候能一样吗?以前午哥儿在清水书院念书念得好好的,能考秀才考状元。现在不念书了,只能教姜老二和一群娃娃念书,能有啥出息,还不如去做点买卖,至少能吃得好穿得好。”  纪兴海和王氏二十年夫妻,就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这么过来的,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没人出声劝和,反而跟看猴戏似的,还盼着下一幕。  “爷爷,我出去一趟。”  “去吧,不过今天初一,你别跑人家里去,不吉利。”  老实说纪家的年饭能摆这么满满一大桌,绝大部分得归功于纪午从磨子村带回来的两筐山货蔬果。是以老纪头并不为难他。  得了叮嘱,纪午快步出了农家院。就像老爷子说的,大年初一这天不宜走动,老人常说的“越走越穷,越走越霉”就是针对的初一天。他做梦都盼着当官发财,在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上自然不敢不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这会儿离了纪家,他别无去处,只好爬泡桐树上猫着。  朔风凛冽,冻得纪午面颊通红,嘴唇发青,时而还挂上两条鼻涕,连读书声都打着哆嗦。  树下偶尔经过几个村民,望着树上直摇头。  “这午娃子怎么变得这么傻了吧唧的,冻死人的天,还爬树上去念书,真是毛病深沉!”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初二走外家,初三陪兰丫回娘家,只要他在村子里,就一定日日去村头的泡桐树上念书,不到天色黑尽不回屋,风雨无阻。这事儿连村里三岁小孩都知道。  初八开始,磨子村的娃娃学舍复课了,纪午又开始早出晚归,天天在睡美人山山道上出没。  翻了一年,日子如旧。  奇怪的是失踪半年才归家的纪培安又失踪了!这回没有打斗现场,更没有血迹柴刀,整个人就那么凭空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过纪培安这回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上回的恐慌,连村长和里长都不那么重视。尤其是里长周邦地,上回纪培安的事就是他去县衙报的案,县里来来回回查了好几趟,耗了不少力气,结果时隔数月,生死未卜的人就出没在赌坊。因着这个事,害他挨了刘典史好大一通排头,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未得发泄。  这回纪培安的家人又火急火燎地上门。  “初六要去女方家里过礼,头天我家安子吃了午饭过后,说要去县里再采买几样贵重的首饰,可这人出去了就没再回来。今天都初九了,还不见人,村长也不理我们,周里长,你得给我们安子做主啊!”  “安子娘,你们也用不着担心,这才几天而已,等过个半年再看,不定他在外面晃悠半年又自己跑回来了,就跟上回那样。”  村长、里长都是这么一套说法,安子爹纪兴路在一旁急得干瞪眼,拉着里长急切地强调。  “里长,这回跟上一回不一样,家里给安子说的是镇上王木匠的闺女,他高兴得很,就盼着早日成亲,怎么会在过礼的节骨眼上跑出去呢?肯定是出了事儿了!”  “我没记错的话,上回你家安子也是在走礼的当口失踪的吧!一回是这样,两回还是这样,这主啊,我做不了,你们回吧!”  周里长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可苟氏还赖在周家闹腾,最后被周里长的三个儿子给赶了出去。成了正月里大家伙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这些饭后余料是兰丫说给纪午听的,她如今对纪午的恐惧和戒心小了很多,偶尔也会对着沉迷于书海中的人闲扯两句家常。但纪午对此明显不感兴趣,他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写字、做题上头。不过今晚他比以往的每一晚都更要用功,兰丫一觉醒来,发现屋里的灯盏还亮着,窗下的人还在写写画画。  正月十五一过,纪午又一次敲响了姜二家的大门。再见姜二,人憔悴了许多,面颊瘦了,更凸显刀刻般的脸部线条,眼睛凹陷,眼下布着一圈乌青,而原本合身的袄子这会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这哪里像是过了一个年年有余的年节,分明是经历天灾人祸以后才有的颓废样嘛。纪午暗道。  “先生安好?这是学生特意备下的年礼,还请……”  “行了,自去书房默一遍《钟繇荐季直表》,我稍后就来。”  纪午看着那了无生气的背影渐行渐远,无助的叹息。他想姜二的改变大抵跟他妻子柳氏有关,十八年前他从姜二的奶娘嘴里听过姜二对柳氏的痴迷,就连那年平王兵变败北一事,也跟柳氏有莫大干系。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独活于世,想必是生不如死吧。  想到这里,纪午突然就变了脸色,既然柳氏早不在人世,当初他以柳氏威胁姜二收他为徒的时候,姜二为何还要妥协?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他为何答应收我为徒是他的事儿,我干嘛一天到晚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慌!”  调整好心态,纪午方才进书房,书房久未打扫,积灰落满地。他并不介意,一屁股坐在灰扑扑的凳子上,只把放文房四宝的书桌打扫干净,便开始默写。  纪午的文章才默到一半,姜二就进来了。稍微收拾了一下边幅,比才见面要精神些许,只是跟年前的状态还是没法比的。  “听得康说那些春联都是你一个人写的,几天写了五千多副对子,耐力和毅力不错。”拿着纪午刚写好的字,姜二指出其缺点,道:  “空有形,而无神。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就笔力而言,虽不及入木三分,但勉强够得上刚劲。”  纪午的字没有□□,只一味模仿钟繇的字迹,一直都没法做到姜二说的自我创新,尽管他练得再勤,也不见精进。  开年后的纪午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白天几乎没了休息时间,连午饭都得抢着点儿胡塞两口就好,然后赶着去娃娃学舍上课。  复课的第一天,迎来了新历年的第一场雨,伴着惊雷滚滚,狂风电闪,生生劈断一株半百老树。雨势是半下午时分陡然加大的,姜二没留纪午过夜,而是提前放他下学,借给他雨具。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雨中人脚步匆忙,口里不时发出一连串低吼,声音被雷雨覆盖。走至纪家祠堂时,天色已经灰蒙蒙一片,纪午从发髻里摸出一根铜丝,朝沉重的铁锁随意戳动几下,紧扣的锁芯便随之开启。  “呜呜呜呜呜呜”  “还是不说吗?你看,这么多天了,那个人还没来救你,你又何必费心为他遮掩呢!”  “呜呜呜”  “你娘好像已经急得病倒了,大夫说她是心病,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你娘也活不舒坦,家人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你好好想想。”  漆黑的祠堂里,一股尿_骚_味在冷风里飘散,纪午倚着墙角而坐,摇头晃脑的背起今日所学的文章。  “呜呜呜”  黑影蠕动挣扎,纪午取出他口中的布团。  “救命啊!救命……”  “又是雨又是雷,没人听得见你的叫声,省得力气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每次出现都带着面具。他给了我银子,要我接近你,跟他汇报你的一举一动。”  纪午不信,问道:“看不见脸?总该知道那人身高几尺,声音特征吧”  纪培安嗤笑一声,道:“忽高忽矮,忽胖忽瘦,至于声音,雌雄难辨。”  “你每回见的都是不同的人?”  “我不知道”  “他有没有说为何要了解我的一举一动。”  “没说,我不晓得”  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纪午的耐心渐渐耗尽,他吹燃火折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被麻绳捆绑数日的人,慢慢靠近,一脚踩在纪培安的手背上。  “啊!”  “再想想,你除了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不知道、不晓得,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说不出来我就剁了你的手给你娘送去,你说你娘会认得你的手吗?”  痛到满头大汗,纪培安虚弱的哀求道:“别吓唬我娘!”  良久,纪培安总算又开口。  “我想起来了,前两次见面,他总让我说村里老人的事,他很爱听那些。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纪午的心咯噔一下,紧张得不敢呼吸,口干舌燥地问:“什么问题?”  “是关于一个叫安岭的人,他问我安岭的笔多还是刀多?明里暗里问了好两次,后来看我确实不认识安岭,就没再问我了”  “呵呵呵呵”  吹灭火折子,又是一片黑暗,暴雨惊雷疾风不歇,天边一道锯齿银光划破天际。  厚重的木门嘎吱一声合拢,仿佛从未被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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