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个江岸雪的小身板看似弱不禁风,可跑起来连气都不带喘的。不过,能跑步不代表能打架,白静练过跆拳道,她不认为自己会输。可是现在楼渡掺和进来,他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常年健身,体质惊人。
白静到底是个女孩子,先天体格不足,打将起来必输无疑。
江岸雪朝后退去:“小心脚下。”
白静全身精神紧绷:“你耍什么花样?”
楼渡并没有跟她动手的意思,也和江岸雪同样往后退。
江岸雪道:“那个刘女士是在哪里死的?”
白静警惕性十足,她不敢往前走,生怕江岸雪和楼渡布置了什么陷阱要她跳:“她死在学生宿舍外的荷塘边上。”
“孙周是死在卫生间。”江岸雪持续往后退,“用你的骨头煲汤,和那只娃娃一起。”
白静心里咯噔一跳,一个模糊的答案在脑海中浮现又消失。
江岸雪竖起一根手指:“生存要诀一,上课铃响要回到教室;生存要诀二,不要靠近水。因为邵芸是跳湖而死的。”
楼渡一把抓住江岸雪的手腕:“跑!”
“哗啦啦——”的流水声顷刻间覆盖了楼渡二人的脚步声。
白静全身生了锈般缓缓回头,大股大股的水从地漏里冒出,从洗手池里溢出,从便池里涌出,短短几秒淹没了卫生间,一鼓作气冲入走廊!
“不,不要……”白静双腿发软,那一地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从粉红到鲜红,再到殷红,那是流动的血液,散发着铜铁的腥臭。
血海蔓延过白静的双脚,无数的骷髅手抓住她的双腿,将她死命的往下拖拽。白静毫无反抗的余地,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人被鲜血吞没,犹如被硫酸腐蚀,以自己的血肉融入了它们……
回到高二(3)班的楼渡快速关上房门,静静等待血海,大约十几秒后,鲜血顺着门缝流了进来。
南柯忙扭住鼻子:“江哥,偶像,这什么东西?”
楼渡没时间跟他解释,只说道:“站桌子上!”
陆羽特别听话,直接翻身上桌。
鲜血越聚越多,已经淹没到最后一排的桌椅,被鲜血淹没的东西全部融入血池。
陆羽急的大骂:“这他妈是魔酸吗?”
楼渡抬头瞭望天花板,看准吊扇,轻轻一跃便够到了,他一手抓着吊扇,一手递给江岸雪:“上来。”
江岸雪犹豫一秒:这玩意儿能禁得住两个成年男人近三百斤的重量吗?
血海蔓延的飞快,江岸雪脚下的桌子一歪,没工夫多想,在桌子彻底融化之前,他跳起来抓住楼渡的手,俩人以吊扇支撑,悬在空中荡啊荡。
南柯和陆羽立马有样学样,纷纷爬上吊扇,逃过桌椅板凳全军覆没的一劫。
脚下是流淌的血河,值得庆幸的是水位没有升高,可见游戏不会把玩家赶尽杀绝,留得了一线不算生机的生机。
忽然,一个灰蒙蒙的东西顺着水流飘了进来。
江岸雪仔细一看,居然是那只神出鬼没的兔子娃娃!
江岸雪抬头看楼渡:“大作家,能捡到它吗?”
楼渡看了眼娃娃的距离,根据水流的速度来算,大概七八秒钟会路过自己脚下。再看自己的姿势,楼渡思考了0.5秒,果断行动!
他左手攥紧吊扇,臂力惊人的往上抬自己的身体,以方便自己的双腿够到吊扇。他将双脚插入扇叶,以鞋背勾住扇叶,自己整个人倒掉过来,脚朝上头朝下,完美的空出双手,对江岸雪道:“单杠卷腹会不会?”
迎上楼渡满眼暗讽的样子,江岸雪瞥他一眼:“当心你的脖子。”
说完,江岸雪绷住双腿,以楼渡的双手为支撑,将身体对折,一个完美的单杠卷腹,双脚强而有力的绞住楼渡的头,楼渡当场窒息!
好在只是短短瞬间,江岸雪松了腿,因为楼渡用腾出的双手及时抓住江岸雪的双腿。两人皆是倒挂金钩,猴子捞月似的静静等待兔子娃娃的自投罗网。
南柯:“……”牛逼了我的哥!
陆羽:“……”厉害了我的新人!
娃娃准时路过,江岸雪伸手一捞,兔子轻松到手。
血海在瞬间渗入地底,空荡荡的教室内一干二净,毛都不剩。
仅存的四个人相望一眼,纷纷从吊扇上跳下来,稳健落地。
安全了。
陆羽的冷汗一层盖过一层,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起先他不以为然,觉得这场游戏没什么难度。哪想到步步杀机,什么铃声一响就要回教室,若不是楼渡他们在宿舍楼寻到线索,非得团灭不可!
还有这个血海,要是没有搭配默契的搭档,要是没有身手了得的同伴,肯定就此玩完。
南柯的一口气还没喘匀乎,一旁的江岸雪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倒,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