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巫瑾帮她包扎完手上的伤口，将竹篮提过来，自己拿出一个果子，然后把整个竹篮都扔给她。

默荼原本还想着就这么几个核桃大的小果子哪够两个灵吃啊，后来才知道巫瑾只吃一个，剩下的都是他留给她的。默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把篮子朝他那边递了递，问他要不要再吃几个，好歹是个男灵，胃口一般都会比较大。

“没事，我不太喜欢果子”。

默荼只好讪讪地收回提着竹篮的手，这山野果子青红相间，酸甜可口，好吧，便宜她了。

两三个时辰的脚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他们回到骨灵部族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

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没带备用的口粮，默荼还好，用果子稍稍垫了垫，巫瑾就基本上饿了一路，以至于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多喝了一碗汤。这种能吃的精神明显让巫顾高兴的不行，一下午都是笑眯眯的。

晚饭后巫瑾和族长去了书房，想来也是因为今天静灵山的事情，他们两父子需要详细商量一番，直到子时时分才离开。

焦虑的不仅他们，默荼也难得的辗转反侧，脑中都是袭击她的那个帷帽灵，一夜难眠。第二天异常困顿地盯着黑眼圈去找了族长。

族长听到敲门声，没有往门边看，直接道了声“进来”，发现脚步声不对后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去，“默荼？”他还以为是府里的仆灵呢。

默荼包着白色纱布的右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族长，很冒昧地打扰您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快坐”，他指了指房里主座侧边的那把红木椅子。

默荼应声坐下，面上还带着拘束和不安。

“默荼啊，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她闻言有些犹豫，沉默了几息，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最后才道：“族长，虽然默荼也不敢确保他和霜灵族没有半点关系，但是我觉得那个帷帽灵……不是我死去的族灵。”

默荼能这么说也是有理由的，她以前被顾叔带着也往外面跑，那个帷帽灵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她恢复正常之后出来，可见目的不是因为她，而是灵祭。

灵祭之中骨灵为主诵者，霜灵祈舞，玄灵和莫灵护法。目前看来只有她是最好下手的，灵祭本就是为了生灵的存衍，生灵很少或者基本不会拿自己的存亡开玩笑，那么追查的目标只有亡灵了，而亡灵之中，目标范围最大的就是她的族灵了。

族长知她所行的目的是为此事之后也正色起来，“默荼，这件事……说说你的感受和看法，那个灵的目标是你，也只有你接触过他，我想没有灵的感觉比你更准确了”。

默荼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那个灵很高大，嗓音很沉，应当是壮年或者中年之灵，可是很奇怪，他有个木杖，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个法器，但是我当时靠他很近，我能感觉到那个木杖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个拐杖。说是中年，可内里和垂垂老矣的暮年之灵很是相似，但是他的力气又很大……”

默荼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绕了进去，矛盾不已，一旁的骨灵族族长则已经蹙紧眉头，怎么反而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对了，族长，我觉得他并不想要杀我，他下手不轻，可他有的是机会击中我的要害却没有动手，而且我有种很强的直觉，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