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皇子们均已成年,是时候确认太子人选了……”
在朝阳殿还能发出如此浑厚的嗓音,也只有司徒大将军慕容锦啬能做到。他年约四十,浓眉青目,身着黑红雕白虎奔腾图纹朝服,头顶龙雀展翅图纹朝冠,这是典型的一品武官侯爵衔装扮。
姬源不耐烦地侧卧在双龙攀云雕花龙椅,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锦啬。毕竟已过暮年,姬源眉目间略显疲惫,他轻抚额头,听着朝下滔滔不绝的奏疏,时不时用“轻咳”表达着自己的无聊和不悦。
“大司徒这是何意?觉得朕已经老了?”姬源言语平静,不怒自威,慕容锦啬直觉脊背发凉,慌忙跪下,连呼“不敢!”
“帝君息怒!大司徒并无此意!”姜晏闻此立刻前替慕容锦啬求情,“圣明太祖八十终年驾鹤,帝君不过五十,正值盛年,万寿遥遥,只是……东宫稳固乃国之幸也,诸皇子均已成年,东宫空虚,难免引得小人窥探……望帝君三……”
“本以为有何要紧之事,非得年下休沐之日禀报。不要以为朕勤恳,众卿就不顾场合!此事不必多言,退朝!”姬云一听到“东宫”二字就头大,他索性打断姜晏的话,径直离开了朝堂。
“退朝!”内廷司大监杨玉提声高喊,众大臣无奈退出了大殿。
姜晏身为丞相,承继一品文官侯爵,身着朱雀雕花图纹朝服,头顶仙鹤仰天图纹朝冠,此时正前安抚着慕容锦啬,他俩身为两朝元老,彼此熟悉,也知晓对方心思。
“姜兄啊……锦啬无能啊……”慕容锦啬一脸苦闷。
“贤弟无须自责,为兄知道。五年前,帝太后病榻之嘱咐你我,务必劝解帝君早日立储,帝君总是以‘先帝和帝太后福寿延延,后嗣同享福泽’为由,迟迟不肯立储,可这满朝文武都能看的出来,帝君日益俱下,精神大不如前啊!”姜晏说到此处,无奈之意尽显。
“听闻帝君从南越请了祭祀,三五日的吟游跳唱,惹得司神宫的普增大司命怨声在道,夜间都不好观星了!”
二人并肩离去,对于帝君近日的所作多为,他们既不解又无奈,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对了,瑶儿该回来了吧……”慕容锦啬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