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楼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体弱的身子是经不起折腾的。”南笙乐见其成,恨不得一脚就将曲婠婠踢回去,“大师兄,我有一套剑法不太明白,你能给我指点一下吗?”
曲婠婠眼底阴霾一闪,又陡然消失无踪,她抬起绝美的脸露出轻浅笑意,“那我们先回去了。”
司晏朝她颔首,又自动让出道路。
两人擦肩而过,一阵风动,拂起曲婠婠青丝飘扬,司晏只觉得一抹冷香吹入他的鼻中。待他回神,佳人已然远离,只留一道风姿绰约的背影。
这个妖女,走时都还要蓄意勾引一番。
“师兄。”南笙望着怔怔失神的司晏,怒不可遏的喊了声。
司晏回神,“抱歉南笙,今日我有事待改日再指点你。”
语罢,他拿着剑径抬脚走了。
啊啊啊——
南笙捂着脑袋,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夜色如墨,烛火惺忪。
曲婠婠倚靠着窗户,纤细的素手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发。今夜的她未挽发,三千青丝如云瀑般倾泻于腰。
她身着一袭白色里衣,外披着浅绿色的碧萝衫,一眼望去似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般容姿绝世。
桌面放着一套茶具,袅袅轻烟带着清香的茶味飘散在空气中。
红袖立于曲婠婠的身侧,见她杯中茶尽倾身为其沾满。她的动作刚做完,房门就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来的人正是白日里的那名女子。
女子刚踏入房间,整个气氛就变得压抑起来,她握紧着拳头只看了曲婠婠一眼立马惶恐的低下脑袋。
待走到两人面前,她双膝倏忽跪地连同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罪婢月雪叩见宫主。”
“既知罪行为何不自行了断?莫不是投靠了天机门就不再把花楹宫放在眼里了。”曲婠婠执起茶杯微抿了口,又放回桌面。
只是,放回时茶杯用了些力道叩响了一声。
月雪的身子被这一声响动吓得猛然颤抖,“月雪不敢,月雪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活命,只愿宫主能给我些时日待我完成心中遗憾月雪自会以死谢罪。”
说着,月雪朝着曲婠婠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求宫主成全,来世月雪当牛做马再来报答。”
曲婠婠睨着她的背影,眸中没有一丝怜悯,语气更是冷冽了几分,“月雪,你没有资格来讨价还价。”
月雪猛然身体一僵,整个人伏在地上似没了生机,不多时,一道轻微的抽泣声响起,片刻月雪抬起那张挂着泪水的脸,“月雪明白了,谢宫主和花楹宫对我的栽培,是我辜负了宫主的期望。”
曲婠婠侧目给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领悟走过去扶起她。
“你确实该死,多留一刻出现在我视线里都是不允许的。”曲婠婠又喝了口茶,“月雪,花楹宫待你不薄,给你安身,授你武功,给予你权利。偏偏你不懂珍惜,令我这么多年的栽培付诸东流,天做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此生都辜负我的重望,莫说有没有来世,即便有你说我还会信你?”
月雪是曲婠婠在无意间救下的,那年曲婠婠才七岁,在出行时碰到了差点被卖进妓院的她。当时出于一片恻隐之心就顺手带她进了花楹宫。
长达几年的相伴,即使是后来曲婠婠散尽了善念也还是对她有着如红袖她们一般的另眼相待,只可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终是让她失望透顶了。
情字,终是女子最难逃脱的厄运。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然,错就是错。有再多的理由都不足以改变。这样的人莫说花楹宫的宫规,就连曲婠婠自己也无法姑息。
叛变者,杀无赦。